第60章

5.

在朝夕答應求婚之後的周末。

她就和陸程安去了陸家。

陸程安的父母對她的態度很好,不讓人局促的熱情,以及恰到好處的照顧,詢問她這些年在國外的生活,最近的工作,以及和陸程安的生活。

陸程安的媽媽叫程栩。

陸家取名似乎都是如此,冠上父母的姓氏。

陸程安,陸許澤。

程栩拉著朝夕的手,語氣慈和,緩緩道:“陸程安脾氣犟,所以有的時候他可能會比較鉆牛角尖,這個時候你別理他,讓他一個人待著就行。他脾氣上來的時候,誰都勸不住。”

朝夕笑著:“他脾氣挺好的。”

“哪裏好了,小時候家裏最皮的就是他了。”父母似乎都是這樣的,愛回憶往事,“他小時候最皮了,要他練字,他倒好,拉著邊上的弟弟出去打遊戲,他爸打他也沒用,第二天還是那樣,誰都管不了,誰都沒法管。”

朝夕:“他……還這樣嗎?”

她年幼時在南方養身體,中學時才回來,那時有關於他的傳聞,無非是在學校的風雲人物,是老師又愛又恨的人,成績好到無可挑剔,但一出教室,便是最紈絝的不良少年。

“小時候太頑皮,後來長大了也是,我和他爸都管不住。”即便如此,程栩的眼神也很溫柔,泛著溫柔的光澤,她嗓音低醇道,“不過還好,他沒走歪,這些年也越來越穩重,工作上也沒出錯,他叔父也誇獎他。”

“他最讓我操心的就是人生大事了,但我們向來拿他沒辦法,也沒敢催他,就是我偶爾會做夢,夢到他眼光太高,找不到女朋友,——然後就嚇醒了。”

朝夕笑了。

程栩也笑,“不過現在好了,他有你了,我這心事也算是達成了。”

吃完飯之後,程栩拿了個翡翠鐲子給朝夕。

朝夕下意識推辭:“阿姨,這個太貴重了。”

翡翠的色澤、質感,看上去就非常昂貴,尤其是陸家這樣的家庭,拿出手的東西,定然不是什麽便宜貨。

“什麽貴不貴重啊,這就是一鐲子。”程栩關切地說,“而且陸程安這小子不早點和我說,我也來不及準備,只有這麽個鐲子能拿得出手,你是不是嫌棄它啊?”

朝夕:“沒有沒有。”

“那就拿著。”

“……”

“這鐲子你戴的機會應該也不多,醫生不能戴首飾的吧?”

“嗯。”

“沒事,這鐲子你放著就行,偶爾想起來戴戴,”程栩拍了拍朝夕的手背,說,“等下次你過來,我再給你正式地準備一份禮物。”

“不用了,阿姨。”

“要的。”程栩態度強硬極了。

朝夕想向陸程安求助,陸程安卻把手鐲帶盒拿了過來,“這鐲子老太太早給我準備著的,你不拿著老太太也沒人給了。”

朝夕有點兒懵。

直到回去的路上,她才知道,這個鐲子是陸家的傳家寶。

她摸著這盒子,嘀咕道:“你家還有傳家寶這種東西。”

“是不是覺得很土?”

“……就很傳統。”

“我也是個很傳統的男人。”他勾了勾唇,眼梢挑起細碎的笑,收起平時漫不經心的語氣,聲線正經極了,刻意強調,“非常傳統。”

朝夕:“……”

你可能對傳統這個詞,有很大的誤解。

這年過得很快。

眨眼便是五月。

朝夕和陸程安選了一天風和日麗的日子,去領了個證。

領完證回去的路上,道路街頭是開到荼蘼的櫻花,天空是澄澈的藍,白雲朵朵,世界像是墜入愛河般的寧靜又美好。

陸程安曾給了朝夕一串鑰匙。

那套房子靠近城郊,是這些年新開發的別墅群。雖然靠近城郊,但是離朝夕和陸程安上班的地方都不遠,開車不到四十分鐘。

房子面積很大,加上花園和室外遊泳池之類的,將近一千平。

他們搬到那裏有一段時間了。

回去的路上一片寧靜。

她降下車窗。

風也溫柔。

朝夕的心情很好,拿出手機,拍下結婚證的照片,旋即發了個朋友圈,只不過在組織文字的時候她苦惱了下,刪刪打打,最後還是放棄了。

想說的話要麽太矯情要麽太刻意。

直接一張她和陸程安的結婚證就夠了。

結婚證上。

二人穿著白色的襯衣。

朝夕難得的畫了個淡妝,笑起來的時候眼尾上翹,眉梢勾起春色;陸程安抿著唇,隱隱約約地從眼底窺見幾分笑意,桃花眼微彎,很是勾人。

不到半小時,朋友圈的點贊和評論就破千了。

大多是祝福,但中間有一些是病人或是同事的話,夾在祝福後面:“不過這個男的我好像在哪兒見到過,好面熟?”

很快。

有人解答:“這是不是上周上熱搜的那位檢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