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沒生氣就好!”蕭瑟瑟解開了心結,笑得眉眼彎彎。

她拉起白顧黔的手:“那我們去廚房做蛋糕好不好,你喜歡吃甜食可以多抹點奶油。”

甜食……居然連這個不為人知的習慣都暴露了……

白顧黔嘴角微抽,感覺到手心裏的另一只手輕輕捏了捏他,軟軟地像被貓爪踩了一下。

正走神,就被蕭瑟瑟拉著手,不得不跟著她下樓去。

……

以前兩人也配合著做過蛋糕,通常白顧黔負責攪拌奶油,今天蕭瑟瑟依舊把這個任務交給他。

等白顧黔用盡一百二十分的耐性把這份無聊的工作做完,蕭瑟瑟正好把蛋糕放進烤箱,出來驗收他的成果。

“阿黔好棒,每次都能把奶油攪拌得很均勻。”她不吝贊美。

白顧黔輕扯嘴角,心裏不屑這種無趣的玩意兒,正準備上樓去完成自己的事,卻見她忽然挑了挑眉。

“阿黔為什麽不笑。”

“……?”

“以前我誇你你都會笑的。”蕭瑟瑟納悶,摸了摸下巴,“說起來從昨天開始就沒見你笑過了,快,笑一笑給我看看。”

“……”

白顧黔覺得自己真是瘋了,才會想出將計就計裝傻這個餿主意。

可看到對方一臉期待的樣子,似乎又沒法拒絕。於是輕輕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僵硬的假笑。

“嗯……不太對,你平時不是這樣笑的……這樣不好看。”

“……”

白顧黔無語,他哪知道失憶的自己是怎樣笑的,他只會冷笑、諷笑、蔑笑,唯獨不會像以前那樣傻笑。

沒發覺他越來越陰沉的臉色,蕭瑟瑟狐疑地搖了搖頭,端著碗走進廚房。

看著她步伐輕快的背影,白顧黔幾乎都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已經發覺了自己恢復正常,故意找茬來整他……

……

吃過午飯後,白顧黔像往常一樣回房間午睡,蕭瑟瑟則在他睡著以後,偷偷拿出手機給白詩璃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白詩璃似乎早有準備,剛接通便開門見山地說:“蕭小姐上次提起的那張照片,我問過爺爺已經有結果了。”

蕭瑟瑟卻早已忘了這回事,愣了愣追問:“是白先生什麽時候拍的?”

電話那頭卻沉默了片刻,才響起對方低悶的聲音:“是在阿黔親生母親的葬禮上,照片是他托家裏的工作人員拍的。”

蕭瑟瑟怔住了……

白顧黔當時嘴裏喃喃著“要穿黑色”,她也隱約有往白事上面猜想,只是沒想到那會是他母親的葬禮……

可為什麽照片裏的小顧黔是笑著的呢……自己親生母親去世了,他居然笑著叫別人給他拍了張照片……

一種怪異的感覺彌漫在蕭瑟瑟心口。

良久沒聽到回答的聲音,白詩璃理解她的驚愕,嘆了口氣道:“以前的阿黔的確……脾氣很怪異,不過蕭小姐也不用太過在意,現在的阿黔不一樣了,他非常依賴你……說出來肯定很好笑,以我對阿黔的了解來看,你應該是這麽多年裏唯一能接近他的異性。”

蕭瑟瑟抽了抽嘴角:“白先生……有潔癖?”

“對,其實也不光是潔癖,他甚至不喜歡和任何人身體接觸,所以在看到你們相處得這麽愉快的時候,我都很驚訝。”

電話外的蕭瑟瑟同樣也驚訝,除了剛開始的幾天,她還真沒發現白顧黔有這怪癖。

白詩璃又繼續說著:“以前我們姐弟因性格和……其他的原因,相處得不太好,後來我便走失離開家十多年,再回來時,阿黔已經是個身姿挺拔的成年人了。他性格孤傲,偶爾會很偏激……我在主動求和幾次後也不想碰這個釘子,所以我和他關系一直不太好。”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原本以為我們倆姐弟就這樣彼此冷漠淡化親情,沒想到他居然出了車禍……”白詩璃講到此處,語氣裏除了擔憂還帶著微不可查地慚愧,“不管以前怎麽樣,我和他始終是親姐弟,而且阿黔並不是一事無成的二世祖,他喜歡在商界拼搏,如果不是車禍可能已經闖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所以蕭小姐你之前提議不用醫治阿黔的心理疾病,我不是很贊同。”

她語氣忽然變得鄭重且堅決起來:“既然不是沒得救,總該試一試的,阿黔不該局限在一個小房子裏當一輩子的傻子。”

蕭瑟瑟之前本來就有這個想法,經白詩璃一說,才徹底地打消了其他的念頭。

肯定道:“好的,那我會全力配合盧醫生對白先生進行治療的。”

……

隔著聽筒,她們兩人正為白顧黔的病操碎了心,卻不知當事人正在門外屏息偷聽,他耳力極好,隔著門也能聽到裏頭女人輕柔軟和的聲音。

剛聊完了他的習性,似乎又想到什麽,開啟了另一個話題。

“對了,白小姐。有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向你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