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幾顆丸子吃完,謝羿琛被叫走了,張若琪不打算再睡覺了,收拾一番準備去吃飯,目光一掃,似乎看到一個可疑的人影,在她看過去的時候“唰”的一下縮了回去。等她過去找的時候,那間帳篷後面已經沒人了。

晚飯是燴菜泡幹饅頭,一碗燴菜下去從上到下暖洋洋的。吃完飯張若琪和王嬌去散步遛彎,冬天的小樹林灰撲撲的,樹葉早都掉光了,只有長得歪歪扭扭的樹幹。

在小樹林的深處,傳來細“窸窸窣窣”的響聲,王嬌停下來,食指豎在嘴邊“噓”了一聲,兩人貓著腰找聲音來源,就在一片平地上,看到了不可描述的一幕。

談個戀愛約個會牽牽小手什麽的都還算正常,就這麽真槍實彈地幹,膽子是真的肥。王嬌趴在張若琪耳邊說:“男的是楊軒。”

楊軒看上去一派正人君子,可實際上卻憑借給領導照相當紅人,沒少勾搭麽並,偏還就有那種戀愛腦女兵,吃楊軒的甜言蜜語,哄著拍兩張照片就能跟人“談對象”,還覺得自己遇見了真愛,情難自拔。

女兵她們兩個都沒見過,應該是對面文公團的。

張若琪偏過頭不去看,拽了王嬌一把:“走吧,別看了。”

她想起上次撞見陸鋒和楊春喜,也不知道她這是什麽命。

回到營地,王隊長正在組織集合,要去拉歌。張若琪拿上小馬紮,跟著隊伍一起去集合點。

第二天張若琪去靶場打靶,她端機qiang端不穩,正在那抖著,楊軒冷不丁從後面冒了出來,幾乎緊挨著她。

張若琪一步跳開,冷眼看著他。

楊軒脖子上掛著照相機,笑著說:“這麽緊張幹什麽?來,我教你。”

張若琪站著沒動,沒說話,楊軒又說:“我知道以前咱們倆之間有點誤會,都一年多了,你怎麽這麽小心眼呢,女孩子,有點心眼是可愛,太小心眼就不可愛了。要不這樣吧,我給你照張相,就當給你道歉,行不行?”

張若琪聽他說話都覺得惡心,目光更加冰冷:“滾。”

楊軒被罵,面子上掛不住,脾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他走在文工團都是受人追捧的,什麽時候這麽低三下四過,楊軒沒管張若琪願不願意,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人拉近,惡狠狠地說:“我看上你是給你面子,裝什麽貞潔烈女呢!我告訴你,我手裏有你的東西,你最好乖乖聽我的。”

“放開她!”一道冰冷的聲音在靶場響起,像一把冰刀,刺進耳膜,打靶的槍聲漸漸聽了,大家紛紛看了過來。

楊軒回過頭,松開手,訕笑道:“謝營長,我們開玩笑呢。”

謝羿琛一步一步走近,張若琪趁楊軒松手的空档,端起槍,qiang口對準楊軒,看熱鬧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王嬌跺腳:“琪琪,你別!”

從新兵連第一次摸槍那一天,班長三令五申,不上戰場qiang口絕對不能朝人,那可是真槍實彈。

楊軒:“張若琪,你敢拿槍對著幹事!你快給我放下。”

宋凱離他們近,他走過去:“張若琪,有什麽話好好說,把qiang放下。”

張若琪沒理他,食指摸著扳、機,仰起臉,下頜拉出一條緊繃的線,她一字一句問他:“你手裏有我什麽東西?”

此時謝羿琛走到她身邊,把她的右手從扳、機上拿開,輕聲問她:“怎麽了?”

張若琪眨著眼睛:“他威脅我,說手裏有我東西。”

謝羿琛把張若琪護在身後,睨著楊軒,眸色沉沉,聲音冰冷:“東西呢?”

楊軒忙不叠撇清:“沒有沒有,我就是跟她開個玩笑。”

謝羿琛定定看著他,顯然不信,楊軒道:“真沒有,我就是想嚇唬嚇唬她。”

宋凱也走過來,他說:“楊幹事,你別總想著欺負我們文工團的女兵。”

謝羿琛沒宋凱那麽委婉,他轉身從張若琪手裏接過qiang,掉轉方向,彈夾打在楊軒胸口上:“以後離她遠點。”

楊軒灰頭土臉地離開了靶場,走到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呸”了一口,張若琪,你給我等著。

看熱鬧的都散開了,王嬌跑過去:“琪琪,你嚇死我了。”

宋凱也過來了:“張若琪,你以後別這麽沖動了。”

張若琪也覺得自己沖動了,但他看見楊軒那嘴臉就忍不住。她想了想:“我總覺得他好像真有什麽東西。”

謝羿琛說:“別擔心,有我在。”

回營地的路上,王嬌勸她:“琪琪你別怕,他要真做點什麽,咱們就把他那事捅出去。”

張若琪:“咱們空口無憑。”

白天演練,晚上照例拉歌,雙方各自占地為營,卯足了勁喊對方來一個,就比誰聲音大。

葉婷婷先來了一段舞蹈,緊接著賈雁也來了一段。都是台柱子,人又都長得漂亮,都獲得了滿堂彩,只不過葉婷婷的舞蹈落伍了些,賈雁跳的則比較新穎,是一段新疆舞蹈。聽說她們文工團的團長思想比較超前,每年會申請組織好幾次外出培訓交流,學習特色舞種,新疆舞,蒙古舞,傣族舞,她們團都有。賈雁出現在每一次培訓學習的名單上,這些舞蹈她都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