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烈火【二更】(第3/3頁)

對方似乎無所觸動,從聲音就能想象出電話那頭的寡淡表情。

他說:“我是瞎了?”

唐嘉年胡亂解釋一通,再次表忠心:“反正有事包我身上。我幫你盯得死死的。”

“別多管閑事。”

“……表哥,你真不用我給你提供情報?”唐嘉年不信,“什麽都不用?”

不該啊。

要是不喜歡人家,屏保怎麽不換?瘋病怎麽不好?

唐嘉年又問:“那——你就沒別的要交代我的?”

電話那頭像在思考。

良久,沉聲警告他:“別說你認識我。還有,別惹她生氣。”

***

謝行是被唐嘉年的電話吵醒的。

大病初愈,精神尚不濟。這幾天睡著的時間要比醒著多。

電話響的前一秒,他還深陷夢境無法自拔。

自從裴芷說過別老惦記著十九歲那年的事後,自小有根反骨的他時不時就夢一回。清晰的,模糊的,旖旎的,刻骨銘心的,通通都在夢裏。

於她而言的不可回憶,對他來說,卻是珍藏在心底的珍寶。

十九歲那年,她還熱烈地愛著他。

如果她的愛是一簇火苗,那他的就是熊熊山火,風吹不滅,雨澆不熄。

夢裏,她眉眼間還蕩漾著溫柔愛意。熱戀期的情侶不存在妥協和屈服,更沒有忍讓和退縮。偶爾冒出的尖角,她只是一笑而過,半是寵溺半是抱怨:“你是粘人精嗎?再粘著我,我煩你了啊。”

於是他就死皮賴臉地繼續蹭她的臉:“嗯,我是。你煩死我吧。”

不過這些都是片段式的。

夢境裏整段整段出現的,是他反扣著她的手腕,不計一切狠狠沖撞的樣子。

是做夢,但不像做夢。

蝕骨的感覺真實得讓人頭皮發麻。

他看見自己的汗水從下頜滴落,悄然無息點綴著她如玉般的脊背。

蝴蝶骨內扣,擠壓出兩道深邃的肌理線條,沿著脊骨一左一右蜿蜒向下,凹陷出腰窩。

他指骨纖長,單手就能扣住她兩條手腕。

撕破乖順的表象,狠力擒在掌心,俯身下壓。如野獸般毫無章法地啃噬,玫瑰印記悄然綻放。白玉般的後頸仿佛成了萬年琥珀。

每一次都是深入骨髓的交流。

每一次都非要精疲力竭才罷休。

她蔫蔫地抱怨小小年紀就重|欲。只有他自己心裏知道,不是光有幹柴烈火就能燒著,還要碰上對的那個人。

和她在一起,為她生,為她死,為她奉獻所有熱血與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