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3頁)

聽到溫羨瑤破碎的聲音,他危險地眯了眯眼,眸子比夜還黑——

“我想和你一起死。”

不知過了多久,車才停下來。

溫羨瑤推開門,第一個反應就是跌跌撞撞地奔到路邊,蹲下去嘔吐,晚上喝的酒混著胃裏的酸水,被她盡數吐了出來,她仿佛要把膽汁都吐出來。

陸澤慢條斯理地從車裏拿出了一瓶水和Delirium酒,他走到溫羨瑤身旁,冷眼看她吐,感覺她吐得差不多了,陸澤遞給她水,沒什麽情緒道:“漱口。”

溫羨瑤的嘴裏都是一股子酸味,她自己也受不了這種味道,又臭又臟,她接過水,漱了好幾遍口才覺得嘴裏的味道好了些,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她又被陸澤大力拽起來,他拽著她往前走了幾步,直接把她壓在了布加迪車的引擎機蓋上。

黑色的車身,襯著她白膩纖細的腿,極具視覺沖擊力,陸澤的目光只在她腿上停留了兩秒,便淡淡移開了目光。

他仰頭,喝了一口Delirium。

Delirium,著名的失/身酒,也是斷/片酒。喝了很快會醉,和封浩斐剛才給她喝的酒一樣,都是別有心機的酒。

隨後,他俯身壓下去,以口渡酒,把酒親自渡給溫羨瑤。

溫羨瑤明顯不想喝了,她掙紮著,陸澤輕而易舉地壓制著她,他把她的雙手舉過頭頂,她本就半躺在車的機蓋上,被她這樣一舉,胳膊壓在了車的擋風玻璃上。

陸澤按住她的手腕,讓她動彈不得,他壓著她的腿,俯身找準她的唇,一口一口、強勢地喂她喝酒,把那瓶Delirium硬生生全都喂完了。

陸澤能看到,溫羨瑤剛才稍微有些清醒的眸光再次變得迷離起來。

有些酒水從溫羨瑤的唇邊流下來,陸澤一一用唇吻幹,他吻得耐心而深情,吻著吻著,吻到了她的脖頸,再吻下去,恐怕就不止是吻這麽簡單了。

溫羨瑤眸子裏水光漣漪,仰頭看他,她異常地溫順,任他為所欲為。

陸澤盯著她的水眸看了會,半晌,他直起身,沒再繼續。

野外的夜晚溫度低,她穿得單薄,他沒必要現在做。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沒錯,他不能讓溫羨瑤記得今晚的事。

他怎麽發瘋地帶她賽車,怎麽想和她一起死,他都不能讓她記得,溫羨瑤還沒和他結婚,她現在反悔也來得及,而陸澤,不能讓她反悔。

他偽裝了這麽久,不能現在功虧一簣。

陸澤俯身,把不清醒的溫羨瑤橫抱起來,扔進了副駕駛座上。

他卻沒有立刻發動車離開,陸澤倚在車門前,把他的眼鏡摘下,摸出了一盒煙。

陸澤回國以後很少抽煙喝酒,他在工作時是很自制的人,不對,應該說,除了在溫羨瑤面前,他都很自制,能很好地隱藏自己情緒,說些無動於衷的假話,而只有溫羨瑤能讓他失控。

剛才在Green Pub看她放縱的時候,他便已經很忍耐了,而剛才的發泄,也是他實在忍無可忍。

他知道自己有些問題,但是他改不了,也不知道怎麽改。

長這麽大,沒人教會他正常的路要怎麽走。他以前和媽媽一起相依為命,日子過得很苦,沒回陸家的時候他被一群年長的孩子欺負,回陸家以後被陸承易處處欺壓,媽媽讓他寬容,讓他退讓,讓他善良,他照著做,卻發現一點用沒有。

你寬容你善良,別人不會覺得你好,只會覺得你好欺負,甚至比之前還要過分。

他漸漸摸清了一條最好的路,表面忍,實際狠,忍是讓人放松警惕,出其不意,然後突然出擊,一擊斃命。

所以他不會善良,他只會欺騙和搶奪,他發現,他想要的他只能靠自己的手段一點點奪過來,奪過來的話,不管對方願不願意,都會成為他的。

不奪的話,他就什麽也沒有。

對溫羨瑤也是如此。

在國外那五年,媽媽也勸過他放下,他其實也嘗試過,嘗試過放下溫羨瑤,嘗試把他所剩無幾的善良和寬容獻給他最愛的姑娘,可是他做不到。

只要一想到溫羨瑤會嫁給別人,會對著別的男人笑,他就會失控。

所以他回來了,強取豪奪。溫羨瑤不軟也不好欺負,車禍那天他意識到這樣的奪法容易讓溫羨瑤厭惡自己,也更容易讓她受傷,他便換了一種方式,欺騙她。

紙包不住火,騙局永遠不會長久,他不知道還能瞞到什麽時候。

想到這裏,陸澤從煙盒裏拿出了一支煙,他叼著煙,熟練地點燃,這個動作他在國外經常做,駕輕就熟。

猩紅色的火光在他指尖明明滅滅,他半倚在車門外,深呼出一口氣,青煙中他的容顏冷峻而冰寒。

可笑的是他愛上的是個沒心沒肺、又愛自由的人。

她什麽也不知道,不知道他內心的情緒和痛苦,不知道他的按捺和隱忍,她只想快活,他卻無法放她去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