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你可願意?(第2/2頁)

我在奔跑途中,默默念了一個人的名字,明明只有兩個字,卻怎麽也喊不出口。是的,叫不出口,怕我叫了,也沒人來回答我。陸輕舟從背後拉了我的胳膊,他皺皺眉頭。

要找誰?

我來來回回只能說出一個字,他。陸輕舟卻猜到了。

他放開我的手,忽然很嚴肅的問我,他說夏平安,對你來說,他那麽重要嗎?四年過去,還那麽重要嗎?不管他變成什麽樣子,在你心中,依然重如泰山嗎。

面對他的嚴肅,我徹底沒了主意,我搞不明白,他為什麽在這個時候啦問我這樣莫名其妙的問題,而我,竟給不出一個完整的答案。我張了張嘴,感覺眼淚都要流出來,我因為我知道,現在留不住,就是永遠都留不住了,可是我找不到。

忽聽得背後有人叫我的名字,驚訝回頭,發現是北廣。此時,我眼底應該有類似光芒的東西在閃爍,我跑過去問他,許灼呢?北廣卻旗下了頭,他低頭,似是對我道歉,又似在喃喃自語。

對不起,我跟丟了。

其實,我明白的,他不是跟丟了,而是,他聽了許灼的話,不向我透露任何的行蹤。北廣例行報告完畢以後,就默不作聲的走了,我知道他是不敢面對我。而我眼底那些,原本因為遺憾而要流出來的眼淚,忽然都流不出來了。

何必呢,真的。

夏平安。何必呢。你那麽執著,不過是以為他值得。可是,值得又怎樣,如果一個人,連余生都不願再與你相見,你還能期望,他對你有多少的余情未了?留戀過去是會有的,但用於支撐剩余的,一大把偉大的歲月,真的太不足夠了。

我忍著眼睛裏翻騰的熱氣,轉身,一步一步向陸輕舟走去。我的步伐由慢變快,似乎是在走向一個,可以供我遮風避雨,掩埋傷痕的港灣。我來到陸輕舟面前,他依然是剛才的姿勢,嚴肅得近乎逼人,不怒,卻自威。我仰起頭,黑色的塑膠橡皮筋,在這時很應景地蹦一下,自己斷裂開,頭發一下就亂亂地,散在了肩頭。周圍的人都在看我,而我在看面前的人,或者,我在透過面前的人,看自己。我聽見自己有些發抖的聲音。

陸輕舟,你願不願意,被我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