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意外

襲擊發生得非常突然。

許嘉言的面包車只開出去五百米遠,他還伸出一只手去摸了摸姜艾的頭,忽然從右側輔道裏岔出了一輛三輪,而左側車道並肩開著一輛銀灰色小車。

饒是嘉言反應迅速,急打方向避開了騎三輪的老人,小面包不可避免地與轎車側門擦上了,在許嘉言下車去查看情況的瞬間,兩輛同款同色的雪佛蘭開到了副駕駛那邊,把正欲下車的姜艾一把扯進了車中,兩輛車交叉開著八字然後分道揚鑣了。

許嘉言下一秒就當機立斷追上了其中一輛車,確認另一輛車逃竄的方向後,打電話通知蔡繼宏,然後報警。他來不及驚慌、憤怒,拼命命令自己冷靜下來,這不是懊惱的時候,他只希望蔡繼宏的人夠快,能追上那輛車,他更希望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就在這個時候,許嘉言的手機鍥而不舍地響了起來,嘉言擔心蔡繼宏的電話被堵掉,只能盡快接起,是一個陌生的女聲。

“許嘉言你聽我說,你追錯車了。銀色科魯茲,車牌CP6118,他剛拐上福建路,你找人趕緊過來。”

“你是誰!”

在許嘉言暴喝的同時,在車流裏發了瘋亂竄的他已經逼停了自己追的那輛車,果然車裏除了司機什麽人都沒有,還掛著洋洋得意笑容的司機一句話沒來得及說,被許嘉言兩拳砸暈,扛麻袋一樣丟進了後備廂。被他面包車碰擦的司機見這架勢,話都沒敢上前來說,就見他油門踩到底,風馳電掣而去。

“我是陳可欣,我女兒嘉嘉和溫熙是同學——他們開回蓮花路了,應該是要繞回酒店!你的電話我是問溫正楠拿到的,其他我事後再和你解釋。”

許嘉言往酒店狂奔,同時溫正楠的電話撥了進來:“嘉言,我不清楚發生什麽事,但陳女士說時間緊迫,讓我向你說明她是溫熙同學的家長,她哥哥是陳鳴。”

“陳鳴?”

“對,她是陳鳴的妹妹。”

嘉言掛掉等待,轉回陳可欣的電話:“他們現在到哪兒了?”

“已經開進酒店,我們被幾個保安攔住了,我這邊情況有點特殊,不方便介入,”不知為何,陳可欣顯得比嘉言還要緊張,她話說到一半,忽然大喊起來:“哥,哥!你們住手!不要動手!哥!你冷靜點!”

電話那頭一陣雜音,手機像掉在了地上,許嘉言喂了幾聲沒有回應,立刻撥通了蔡繼宏的電話,把情況和車牌都說給了獵鷹的人聽。等他開回酒店,壓根沒有理會阻攔的保安,直接沖閘而過,巨大的聲響吸引了一些還在遊走的記者,許嘉言把車堵在前門,往監控室沖去。

麗景這麽多年以安保聞名,旗下的保安也都不是吃素的,十幾個獵鷹的人被整隊保安攔在了門外,許嘉言二話沒說,返身一腳踹破了消火栓箱,掄起一個滅火器就砸了過去。

“你們只是來當保安,沒必要和這個瘋子拼命!”

獵鷹的人一看許瘋子上了,一哄而上,邊不忘勸誡。麗景的人畢竟只是拿工資做事,碰上許嘉言這種命都不要的打法,節節敗退,很快監控室的門就被砸開了。

“說!人呢!我的人,還有楊伊梅在哪裏?”

裏面的人連電棒都沒來得及打開,眼前一花,領隊已經被許嘉言按倒在地,饒是獵鷹的人和許嘉言打了幾年交道,瘋子來瘋子去地喊,也從來沒看過他這樣殺氣騰騰的冷酷,從特警退下來的保安領隊是一米九的壯漢,被他反手壓緊,一記鐵拳半張臉都歪了。

“我不知道。”

許嘉言二話不說,手直接掐上了喉嚨,領隊也是個練家子,看他落手的結點和森冷的眼神,立刻大叫起來:“我真的不知道,楊經理只是喊我把二十八樓的監控關掉,如果有記者抄上去,不要阻攔。”

喉間令人窒息的力量瞬間消失了,獵鷹的人也只看到許嘉言飛奔的背影,他們連忙接通對講:“快,跟老大說,二十八樓,二十八樓!完了,許瘋子是真瘋了!”

當年趙大師把許嘉言收到門下的時候就說過,這個孩子看著熱熱鬧鬧的,其實心定,是能成大器的。拖著跌跌撞撞的範妮,在電梯口追上許嘉言的蔡繼宏以為會看到一個猙獰暴怒的瘋子,可是許嘉言異乎尋常的冷靜,沒有一句廢話,不多一個動作,冷靜到你哪怕看他一眼,整個人都會從腳底冒出寒意來。

剛從床上被喊起來的範妮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也被許嘉言的冷臉凍得一句話都不敢說。二十八樓只有兩個總統套房,住著席瓦和佩德羅,蔡繼宏的授權卡也刷不亮二十八樓的電梯按鈕,不過作為雇員的範妮的權限卡可以。

“範妮,你在這裏等著,獵鷹的人一過來你就把他們都帶上來。”

許嘉言交代完範妮,走進電梯就撥通了一個越洋電話,他的英文沒有特別標準但很流暢,看得出來是常用著的,電梯到二十八樓的瞬間他把電話掛上了,甚至擠出了專業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