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青澀的“夜奔”

作為一個標準的工作狂,溫正楠從姜艾那兒回到辦公室,依然忙到了十二點才回家。車駛出車庫時見路邊起了浮白,才發現簌簌落落打在前窗玻璃上的竟是雪,北風勁吹,凍雲低垂,已然是寒冬的景象。

他擔心高架路面結冰,開得極為小心,到小區時已經將近一點。經過大門時,閘門並沒有如往常一般早早打開,憨厚的西北小夥穿著筆挺的制服,頂著冷風自保安亭裏出來和他打招呼,凍得直縮脖子。

“溫先生,你可回來了!有個小姑娘等你好久啦,又不準我們聯系你。我們規矩嚴,想讓她進崗亭暖和暖和都不行,可別把人凍壞了。”

溫正楠這才看見崗亭的背風處縮著個人,穿著厚厚的大襖子,毛茸茸的雷鋒帽遮住了半張臉,下巴也收在了大圍巾裏,只露出一雙濕漉漉的大眼和凍得通紅的鼻頭,可憐巴巴地望著自己,他只覺得一股無名火直往胸口躥。

“上車!”

溫正楠拉開車門,沉著臉三步並作兩步把人拽上了車,再將暖氣開到最大。

“呼呼,凍死我了,溫sir你真是個加班狂!”

姜淩汐跺著已經麻木的腳,摘了手套把冰塊一樣的手往出風口湊,被溫正楠一掌打掉。

“先搓一下活血,直接吹會生凍瘡。”

姜淩汐被暖氣一熏,感覺自己活了過來,因為一時沖動跑過來的激情在這幾個小時裏已經凍成了渣,加上溫正楠此刻面如黑鍋,她重啟蓄力的速度嚴重受損。她老老實實跟著溫正楠回到家,捧著熱乎乎的茶喝得額頭冒汗,窗外的雪下得越發大了,雲密風狂,把密匝匝的雪粒子撲打在窗戶上,噼裏啪啦作響,她為難起一會兒該怎麽回家。

累了一天的溫正楠取下了眼鏡,揉了揉太陽穴:“說吧,你又唱的哪出?”

他倦怠的聲線低沉醇厚如同大提琴,在深夜帶著點兒不易察覺的孤獨,一個人疲倦地坐在暈黃的燈光下,姿態矜重而優雅,皺眉凝神的側臉宛如一尊雕像,原本凍得怨氣滿腹的姜淩汐的心瞬間化成了粉色的泡泡糖,完全不在意他語氣中的嫌棄。

她平常總愛笑許嘉言在她姐跟前沒有骨氣,嘉言說,別講骨氣,就是讓我變攤泥,只要能塗在她腳上,我也願意。

原來真的是看一眼,都會為之銷魂,骨氣算個屁!

姜淩汐花癡的目光放著十萬伏的電壓,溫正楠就是再穩重也扛不住這樣的電量,略顯冷漠地問道:“這麽冷的天,你是哪根筋又抽風了?”

姜淩汐嘟嘟囔囔地表示不滿:“溫sir,好歹我也是剛跟你求愛了的,你就不能溫柔點兒?”

溫正楠被“求愛”兩個字炸得太陽穴直抽痛,感覺姜艾和她妹妹的文學素養簡直隔了十個東非大裂谷,一時間無語了。

而終於蓄滿勇氣的姜淩汐收起了閃爍的目光,坦誠得一塌糊塗:“我就是要問,我為什麽不可以!”她倔犟地橫著脖子,心裏像揣了一只小兔,咕咚咕咚亂跳著,眼裏有一簇紅彤彤的火噼裏啪啦地燃了起來。

溫正楠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熱血沸騰的小姑娘,好笑地看著她告一次白都能攢出對抗世界的架勢:“我第一次見你,你還在地上撒潑打滾,磨你媽給你買娃娃。你對我來說只是個比溫熙大幾歲的小孩。”

“那又怎樣!我姐第一次見許嘉言,他還是個光屁股的嬰兒,我姐還給他洗過澡喂過奶呢!”

“他們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了?虧你還是個BBC,在國外待了那麽多年,原來還是個連年齡差都看不開的老古板!”

溫正楠倒也坦然,手一攤:“我就是個老古板。”

姜淩汐眨巴著眼,並未敗退反而越挫越勇,整個人湊到他跟前來:“所以才更需要找個像我這樣青春無敵、充滿童心的女生來中和一下呀!”

“你別胡鬧!在我眼裏你就是個小孩!”

溫正楠像推瘟疫一樣把快撲進懷裏、胡攪蠻纏的小丫頭用力推開,他調程序調了一整晚,原本就頭昏腦漲得厲害,現在覺得自己的整個額頭都有青筋在往外爆,可下一秒姜淩汐做了一件讓他差點跳起來的事。

“我怎麽是小孩了,你見過發育得這麽好的小孩?”

姜二小姐也不知道是那條神經搭錯了線,抓著溫正楠的手一把按在了自己的胸脯上,她進門已經脫下了厚重的羽絨服,裏頭只穿著件加絨T恤,一瞬間,直接的觸感讓兩個人都凝固了。

當年貌美如花的姜媽媽對於把二女兒生得如此平淡頗為愧疚,在女兒的發育期狠下了一把功夫,加之姜淩汐後天熱衷運動,所以調理出了凹凸有致的身段,****蠻腰該緊致的緊致,該柔軟的絕不含糊,只是美好的曲線平日都被遮在了怪異偏中性的打扮之下,除了最親近的家人老友,沒人知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