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第3/3頁)
“罷了,你們能好好的我便滿足了,我能看到今日你們一同回來,還有什麽可奢求的。”楊郡君說著嘆口氣,站起來,朝外招招手,一面沖神容柔柔笑了笑,出去了。
屋內隨即進來一群婢女,捧著東西,在四下布置。
神容看過去,眼神微動。
轉頭朝外看,外面聲音略吵,自前院而來,甚至能聽見胡十一的大嗓門,像是辦喜宴一樣。
……
山家多年沒有這般熱鬧,這熱鬧持久不退。
山宗也多年沒這樣參與過熱鬧,走出那片絢爛燈火,身上還帶著酒氣。
胡十一跟在他後面從宴席的廳中出來,嘿嘿笑:“頭兒,我覺著今日好似喝了你的喜酒一樣。”
山宗回頭:“替我擋著他們。”
胡十一還沒回話,他就已經穿過廊下昏暗走了。
走回自己當年的住處,到門口,正好看見紫瑞出來,手裏端著伺候神容梳洗過的銅盆,看到他便見禮退去,臉上還帶著笑。
山宗推門進去,看到裏面情形,不禁眯眼一笑,合上了門。
屋裏軟帳明燭,焚著淡香,炭火溫熱,融融如春,倒好像是新房。
神容坐在床邊,聽到聲響,輕輕看了他一眼。
山宗走過去,看到床邊一張小案,擺著對切成雙的匏瓜酒器,紅絲結柄,盛著酒,笑意更深了:“連合巹酒都有。”
神容嗯一聲,輕聲說:“倒不知山家準備得如此齊備。”
山宗眼神看到她身上,燈火映著她的臉,將她臉側一抹似有所無的紅也映出來,襯著雪白的脖頸,長睫掩眸,說不出的明艷。
他不覺聲低了:“正好,當初走得急,沒來得及喝。”
說著一掀衣擺在她身旁坐下,端起兩瓣酒,遞給她一瓣。
神容伸手接了,撇撇嘴:“在幽州已被你的兵敬酒喝過一回了,又來。”
山宗想起了她當時不能飲酒的模樣,笑:“這種酒我可不能代你喝了。”
神容瞄他一眼,低頭便飲了下去,剛喝下一口,又皺起眉拿開了。
山宗看見,臉上笑意更深,就著紅絲的牽扯,飲盡了手裏的酒,又將她手裏剩下的拿過來,仰脖一口灌下,一伸手,勾著她腰,低頭堵住了她唇。
神容的唇齒被他猝不及防撬開,舌尖沾到了冽辣的酒氣,舌根一麻,喉中輕咽,被渡了口酒,呼吸裏都是繚繞的酒氣,胸口止不住起伏。
山宗退開,拇指抹去她唇邊殘酒,聲更低了:“這樣也算喝過了。”
酒氣太烈了,神容微微蹙眉,側臉上的紅更顯眼了。
“不舒服?”他問。
“沒有,”她不承認,躺下,翻身朝裏,蓋上錦被,故意說:“好著呢。”
山宗盯著她背看了一瞬,笑起來,忽而掀被而入。
神容一下被他抱住了,聽見他在耳邊的笑聲:“是麽,我看看……”
她頓時氣息亂了,錦被裏被他沉沉壓住,他在被中低下了頭。
一身酒氣,他更顯浪蕩,錦被也遮不住。
衣裳扔了出來,落在了床沿。
神容仰臥時,已忍不住咬住了唇,眼睫一下一下地顫,伸出的手臂雪白,手指忍不住抓了一下身下鋪就的厚毯,揪出了幾道痕。
錦被翻浪,山宗自被中露出臉,沖著她笑,下一刻就渾身繃緊,朝著她沉身壓下。
神容瞬間抱緊了他背。
山宗盯著她的臉,看到她臉上的紅又深了一層,沉沉緩緩,仿佛真是在新婚洞房,少見的柔和。
神容看見他眼神,不禁心跳又急,一只手攀到他胳膊,緊緊抓著他那條烏黑斑斕的右臂。
這屋中一切如在曾經,這有這布滿刺青的右臂,顯出真實。
她難捱地蹙眉,眼裏如浸水光,這麽溫和,她卻覺得更是煎熬,輕輕喚他:“山宗……”
“嗯?”山宗低頭,貼著她的唇,嘴角勾著。
呼吸越扯越急,神容的手滑下,在他腰上抱住,眼中黑亮,臉已紅透。
山宗悶哼,一口親住了她,雙手扣住她,疾風驟雨前低語:“我真要離不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