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第2/3頁）

冷到虛脫的斯特蘭奇用最後的一點體力跌了進去。

在另一邊等了很久的古一和莫度總算松了口氣，他們差一點就要去珠穆朗瑪峰接人回來了。

就在擡頭的档口，古一看到了門那頭立在一塊山石上的身影，稍稍地挑了一下眉，一只腳後撤向她行禮。

“八公主殿下。”

時間還早，敖暻想了想就跟進了那道門:“至上尊者，幸會。”

“這稱呼從一位真神的口中說出來，頓時讓我十分惶恐。”

這位至尊法師身形清瘦高挑，有著一副頗為中性的長相——並不僅限於性別上的意義，而是從她的臉上可以同時看到漠然和慈悲。她一眼就認出了敖暻的真實身份，後者早有預料，但旁邊的莫度和斯特蘭奇卻是一臉茫然。

敖暻笑了笑:“我只是正好來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你的名字既然能傳到我耳朵裏，就不用自謙了。”

古一將敖暻邀入聖殿，在茶室獨自招待這位罕見的貴客。

“偶然一見，我覺得你這兩個學生都不錯，你是個好老師。”敖暻啜了一口茶水。

“他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你也是。”金眸擡起有些意味深長地對上了古一沉如古井的眼睛。

在古一面前，敖暻毫不避諱地翻閱她的過往，看到了一些不該被那些學生知道的事情。

“不，我的旅途很短。”古一淡淡地說，“老師的意義就是要在有限的時間裏指引學生走上正確的道路。”

“其實你有更好的選擇，這不是一個長久之計，這你很清楚……陽嶽應該比我更早勸過你。”

卡瑪泰姬就建立在喜馬拉雅山，敖暻不信陽嶽對此一無所知，因為無論是神還是至尊法師，大家說到底都有同樣的使命，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古一在冒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一旦動用了對面的力量，就要用更長的時間去應對它的反噬或者別的副作用，古一這麽做之後，就會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生活在痛苦當中，直至死亡。

“他確實來過，但我給的答案是一樣的。與其被多瑪姆蠱惑，不如利用起來這份力量。”古一極淺地笑了笑，“我選擇踏進這條路，就如同您選擇留下那個外星生物一樣……總有一天，不是它死，就是我亡。”

正如敖暻對她的窺探，古一也毫不避諱地道出自己冒犯天神的行為，而且她很有信心對方不會生氣。

“如果到了那一天，你在這些學生中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接班人呢？又或者，你最後會因為那個世界而身敗名裂。”敖暻確實沒有生氣，倒是審判在她的識海裏氣得破口大罵，說什麽它才不會害死宿主，這都是汙蔑之類的話。

“名聲對我永遠是身外之物。”古一淡然垂眸，“那個接班人已經出現了，他會做得比我更好。我只要……再堅持一下。”

“你是說……斯特蘭奇？”敖暻蹙了蹙眉頭，“他用懸戒都費勁，你讓他接下這個重擔？”

“不是我讓，而是他本就是。他將會成為至上尊者中最優秀的一代，有他在這裏，我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我只是覺得，你不用付出這樣大的代價。你知道如果你死了，總會對這個世界造成影響，若那時候他還沒有成長到你看到的程度呢？多方面的危險會壓垮一個新人。”

古一雖然已經在地球做了很久的至上尊者，但對敖暻來說這個時間也只是彈指一揮，她覺得對方完全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讓位，這並不是一個長江後浪推前浪的好機會。

前段時間長姐特意給她通信，說是九星連珠就要重現，這之後世界又會產生很多變數，讓她千萬小心，輕易不要摻和進這些爭端。可是冥怖和他的外星軍團，多瑪姆，還有各種在明在暗的勢力都對這個世界虎視眈眈，不是她還年輕就可以視若無睹的。

她尚且要小心防禦，為九星連珠後的未知而揪心緊張，更別說是初出茅廬的新人法師。

“他那樣的肉體凡胎，打起來還不夠人家塞牙縫。”

“那就……只能勞動您們來扛下坍塌的天空了。”霜雪一般的至尊法師終於露出了一副惡作劇得逞般的笑容，好像她就等著敖暻說這句話似的，但那笑意也只是在眼中流轉，並未蔓延到她淡色的嘴角，“華夏神族是保證這個世界安全的最強力量，您作為四靈之一，責任本就比我們更重，孟章神君。”

“……我又不是諸葛亮，不要給我搞臨終托孤這一套。”

敖暻在古一這裏喝了一壺茶，就回到了山中營地，其他隊員剛剛醒過來，陸續走出帳篷的時候就看見他們的領隊對著因為開封過而被凍得梆硬的吐司面包發愁。

“你們說，我把它放進熱水裏泡泡能不能接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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