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宋瑯一家要在京中待近乎兩個月。溫小弟一直看十七不順眼,便生出個禍害的心理,在十七的面前說著宵防營如何如何的好,又說十七既然再稷州的時候夜巡有經驗,在宵防營定也能派上用場,不如也央求一下驍王,看能不能安進來待兩個月。

十七雖然看溫小弟不順眼,可在溫小弟回了宵防營後,一時間便無聊了起來,琢磨了幾日之後,也還真覺著該找個地方歷練一下。

他爹去了護城營,本想帶著他一塊去的,但本就怕被自己父親管制得死死的十七怎麽可能肯輕易答應?所以就忐忑的去求了驍王,心想著若是去不了宵防營,再去護城營也不遲,本就是帶著僥幸的心思去求的,卻沒有想到驍王真應了。

溫軟知道這事後,覺得太過兒戲,便擔心驍王這般的假公濟私後鎮不住底下那些兵,也會讓旁人嚼舌根。

溫軟把這些擔心與驍王說了之後,驍王便與她說,“本王的戰功是實打實的,沒有半點摻假的水分,與金都中那些個靠裙帶關系上位的不同,自然也不會因為放幾個人進宵防營而被人抓去了把柄。”

有了這話,溫軟也就少了幾分擔憂。

十七也順利進宵防營磨練。溫小弟在宵防營不過才待了兩個多月,便硬生生被折騰掉了好幾層皮,壞心眼的他也想讓十七好好嘗嘗這被折騰的滋味,可誰知道,十七進宵防營的第一日,溫小弟這等白日夢便破滅了。

十七雖然生得好看,但這拳腳功夫打起人揍起人來可都是拳拳到肉的。就第一天到宵防營,在校場上被那些個少年兵嘲笑長得像個娘們似的,驍王便抱著胸膛在校場上說:“只怕你們一個個都不及他,若是覺著本王說得有錯,便與他較量較量。”

十七有些拳腳功夫,在稷州的時候,驍王也偶爾看到過幾回他在府中練拳,自然也是有些知根知底的。

那些個少年兵多為年少氣盛,不覺得自己連個白白胖胖的小公子都打不過,便帶著捉弄的心思與十七較量,誰知道一個個都像當初的溫小弟一般,被打趴在地上久久爬不起來。

一時之間,這些少年兵都覺得受到了恥辱,一個個倒是更加奮發上進了,而那十七也頓時成為這群少年兵的老大。

見此,溫小弟恨得有些牙癢癢,更是磨著驍王教他拳腳功夫。磨得驍王硬是沒了脾氣,暗道溫小弟若不是他那未出世娃兒的小舅舅,定然把他扔到營中的泥潭子裏讓他泡上個三天三夜!

教一個也是教,教一群也是教,便把新招的幾十少年兵全聚集在了一塊,當起了教學師傅。

驍王這一出,直接讓溫小弟把醋壇子給打翻了,這是他姐夫,還是他苦苦哀求的,怎到了最後變成了大家受惠了?好在他這姐夫給他開了小灶,每隔兩天的晚上就是單獨指點他一番,這不平衡也就沒有了。

聽了自家小弟這邊的纏著驍王,溫軟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虧得是個弟弟,不是個妹妹,不然這般纏著自個的姐夫,這姐妹也沒法當了。

溫小弟在宵防營這般上進,溫軟自然是欣喜的,只盼著他能越來越長進。

在府中養胎,沒有樂子,像是過了許久才盼到盈盈與邑王大婚的日子。因著是臨近邑王大婚,皇帝也就讓宋瑯夫婦二人吃完酒席再回去。

只說讓宋瑯夫婦回去,但卻是讓宋瑯的獨子在金都再待一段時日。這其中用意,旁人也看得一清二楚。

大抵是元啟造反的事情,讓皇帝疑心加重,所以便繞了彎子讓宋瑯把兒子留在金都當人質,好讓他盡心盡責的把稷州的後續事宜處理好。

因著十七被扣留在金都,所以宋大夫人來看溫軟時,也是悶悶不樂的。

捏著帕子抹淚道:“十七長這麽大,可未曾離家這麽遠,也不知道皇上要把他留在金都多久。”

皇上都出口留了,這十七是必須留定了,沒有人能改變。

溫軟便勸慰她:“你莫擔憂,金都尚且有我在,我早早便把十七當成了親弟弟,誰若是敢欺他,我便替他出頭,當他的靠山,且逢年過節也讓他來驍王府,不會讓他成了個沒地可去孩子。”

宋大夫人聞言,一時無比的感激,“王妃能照拂十七,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王妃你……”

溫軟微微一笑,拉著她的手,柔聲道:“我與殿下在稷州的時候叨擾了你與宋總兵許久,再說了,我與嫻姐姐你聊得來,也是交了心的,再說這寫謝謝的話便顯得生分了。”

因著溫軟說著會照看十七一二,宋大夫人才寬心了些,因著信任溫軟,也不擔心溫軟是說場面話。

說了半響話後,讓人把帶來的禮物呈了上來。

把一個小罐子拿了過來,道:“這是之前在稷州王妃之前說好聞的沉水熏香,許是殿下喜歡,後來又討了些,我琢磨著這時候也該用得差不多了,便讓我兄長再廢了些心思在西域尋了些送來金都,原本還怕來不及,沒曾想還是能在金都的時候送給王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