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景王貪了送往渭淮和岐南賑災的大半銀子,一時震驚朝野,太子黨和那些清流之黨都懇求皇上嚴懲,而皇上也放出狠話出來了,說要徹查這件事,所有牽扯到其中的官員一一查辦。

溫軟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愣了一聲,把手頭上的活都放了下來,看向傳話的人,問:“可知道是誰檢舉的?”

小丫鬟忽然小聲了起來,說:“聽外邊的人說,是太子殿下。”

溫軟默了一響,然後讓丫鬟退了下去,坐在位置上怔忪發愣。上輩子她即便是閨帷中的婦人,但也有耳聞過這貪墨案。可她分明記得這一樁貪墨案並不是現在這會捅破的呀,且也不是太子給捅破的呀。

那年大雪災,景王貪了不少的銀子,到了雪災後的第二年才讓驍王給暗中檢舉的,這還是溫軟不小心聽到了他與下屬交談才知道的。

雖然那時驍王雙腿已殘,但開頭那兩年,溫軟還是想著和他搞好關系的。那日,聽說有客來,她端了茶水過去,在門前卻不小心聽到了他和下屬商量該如何把那景王貪墨的事情給戳開。

生怕被發現,她也沒敢久留,所以也聽不全,可後來這就有消息傳了出來,說景王貪墨的事情,可不知道後來又怎的被壓下去了,並未像如今這般鬧得大。

驍王的變數是她千裏奔赴稷州的原因。那這貪墨案提前爆了出來,還大鬧了這麽一場,且還是太子給檢舉的,這又是誰的原因?

這其中有種讓她覺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覺。在稷州的時候,她也有過這種感覺,就是稷州通往外邊的路被封了之後的第二日,就出現了冰雪塌陷的事情,這未免太過湊巧了。

溫軟是覺得真有些奇怪。難道是因為她的重活了這一回,不僅僅改變了驍王原本注定要瘸的雙腿,還改變了稷州雪災的事情,更改變景王貪墨的事情?

不,不對,像驍王的雙腿她都是廢了好大的勁才保住的,更別說是那些更加大的變數,這其中有太多細節了,說是她改變的,不太可能。其中沒有人推波助瀾的話,怎會進行得這般的順利?

溫軟的心思沉了沉,依舊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景王貪墨這事鬧了好些時日,溫軟也沒有特意的去詢問驍王。如今看他每日早出晚歸的,偶爾晚上也要去出巡,連覺都不能好好睡上一覺,溫軟心疼他,崔嬤嬤便給了她一張單子,說的是專門給男人補身體的,當年先皇未登基的時候,也是這般忙碌,太後便高價尋了人問了這個方子,然後熬湯給先皇喝的。

溫軟聽到先皇也喝過。便也放心了,每日按照方子上邊給他熬一盅補湯,熬著熬著。疲憊是不見了,反倒越發的亢奮,亢奮有勁,特別是夜間在榻上的時候。

一番酣暢淋漓之後,摟著懷中的人,驍王道:“你說這補湯方子是崔嬤嬤給你的?”

溫軟點頭如搗蒜,忙把崔嬤嬤給供出來:“這次真不是妾身,妾身只是問了補身子的補湯,沒曾想嬤嬤誤會了妾身的意思……”

她怎就忘了,崔嬤嬤這想的事情都是往爭寵那方面來想的。可是這王府就她一個人,平時驍王也沒尋別人,就找她一個了,這倒好,一劑猛藥下來,她這幾宿都沒能安生睡一會好覺。

今晚驍王喝了她端來的補湯之後,意味不明的看了她許久,然後在她不察的時候,驀地把她壓到了桌案上。似熱血沸騰了,在耳鬢廝磨之間啞著聲音與她說:“雖然本王近日確是公務繁忙,但若是你耐不住閨房寂寞,直言便是,本王還是有這精力與你消磨一下這閨房寂寞的。”

說得溫軟面紅耳赤,後邊興頭上他才問這補湯的藥方是從哪裏尋來的,說是真的讓他有使不完的精神頭,一個晚上都嫌太短。

聽到這,溫軟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崔嬤嬤害慘了,頓時覺著自己的腦子就像是豬腦子一般,竟這般的傻!

溫軟撇了撇嘴,委屈的說:“可也不賴妾身,妾身怎會知道崔嬤嬤會這般的為老不休。”

方長霆聞言,無奈的笑了笑,刮了刮她的鼻子,嗓音低沉道:“你呀,在這方面可長點心吧,莫要本王為你操心了,皇祖母這是想要抱曾孫了,崔嬤嬤偏又是皇祖母的人,自然得幫著皇祖母。”

溫軟默了默自己平坦的小腹,略有幾分期待的道:“那殿下說,妾身會不會已經有小娃兒了?”

被她這麽一說,他愣了一下,他上輩子與子嗣無緣,這輩子也沒有多想,被她這麽一說,還真的有了些許的期待。

“就算現在沒有,待本王再多努力幾次,自然會有。”

摟著佳人想要再展雄風,外邊忽然有哨聲響起,這是宵防營特有的哨聲,在金都城中巡邏之時若是發現了什麽,一旦無法解決,便會以哨聲呼來在附近巡視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