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4/6頁)

這裏雖然比礦山近,但占地面積也不小,他們要找的鑰匙不知藏在了何處。

田野雖荒蕪了許久,但這次《百變綜藝》來此做節目,後勤組的人早就踩上了這片土地,留下了無數足印。四處都有他們留下的痕跡,坑坑窪窪,不分深淺,光憑眼睛的觀察很難一下子找準鑰匙的正確藏匿位置。

節目組沾沾自喜了一分鐘,看,這次費教授沒轍了!怎麽都看不出來了!

可是很快的,這次由他們一向敏銳細致的男神楚澤青來拆台了。

楚澤青在田野上走來走去看了看,最終他選定了一片區域,叫他們一起過去。

“鑰匙的藏匿區域大致在這一塊田,和它左邊的這塊田,以及我身後的這塊田。三塊田剛好可以藏下三把鑰匙。”

他的語氣很肯定,因而費昀問:“你推理的邏輯是什麽?”

楚澤青的性格和費昀有些相似,他們都是對任何事都很認真嚴肅的那類人,年輕的楚影帝笑了笑,他指著田埂邊堆疊的雜草垛,看似雜亂繁多,仔細一看又覺暗藏玄機:“沒有邏輯,我只是找到了攝影鏡頭。”

作為《百變綜藝》的常駐嘉賓,楚影帝能夠受封荒野狼的名號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就像費昀再聰明,在不熟悉情況的前提下,他也做不到一次就準確地找到節目組藏給鑰匙的攝影機。

找到了正確的藏匿位置,費昀和費曼拿起了被丟棄在一旁的農具,選了和楚家父子不一樣的田去挖掘。

很快,他們各自挖到了一個寶箱。打開寶箱,費曼得到的是一把金鑰匙,而楚家父子得到的是一把銀鑰匙。

此時,距任務宣布只過去一小時。

往常以整蠱娛樂嘉賓為樂的節目組第一次嘗試到了被高智商碾壓的滋味,人家壓根就沒想過挑釁,因為不需要。

節目組頭一次哀怨地把通關卡交到了他們的手中,並宣布只要他們在找到鑰匙的田地裏種下寶箱裏儲藏的那顆種子,他們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費曼這才知道箱子裏放著的那顆小樹種的作用,《百變綜藝》雖然一直對外戲謔自己節目走腎不走心,但其實節目組從未放棄過自己的初心。哪怕是一個小小的環節,也蘊含了他們對保護生態環境的呼籲。

費昀從費曼那裏拿過農具,準備耕種,費曼趕緊說:“我來。”

剛剛挖寶藏時是費曼動的手,費昀選定的位置,然後費昀在一旁給他提示,費曼很少和父親共同合作,沒想到他們竟然也可以很默契。

因為剛才的勞動,少年的額頭上沁出了縝密的細汗,在這個接近冬天的深秋季節他外面套了件加絨的衛衣,此刻衛衣也被汗浸濕。他顯然是很累了,可卻並不疲憊,甚而有些興奮。

費昀對學術深有研究,但在感情上一向遲鈍而淡漠,他不是個會輕易產生感情和表現出感情的人,雖是這樣,但此刻他看見費曼擡起手擦去額頭的汗,卻不覺辛勞,璀璨地笑出了白亮的牙齒。

看得出對費曼而言和爸爸待在一起的時光,非常值得為之興奮,不管多累都值得。而他期盼的,不過是父親一枚贊賞的眼神和一個鼓勵的微笑。

這個傻兒子……

費昀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他從自己的長風衣口袋裏掏出了一方幹凈清香的手帕,他從來不是多話的人,因而只是替費曼擦著額頭上的汗,連鼓勵都顯得那樣的嘴拙:“你做得很好,這次就讓爸爸來。”

費曼卻是徹徹底底地愣住了,在他父親那裏總是會很少出現不精確的程度副詞,“很”、“非常”這樣較深的程度更是極少從他口中說出來,因為不夠嚴謹,因為太過嚴苛。

可今天他爸用很好這個詞來形容他,費曼接過手帕,情不自禁地擴大了自己的笑容。

費昀接過了費曼手中的鐵鍬,開始鋤地,旁邊楚家父子的耕種已近尾聲,楚言已種了一輩子的農田,種一棵樹對他而言太輕松不過。

楚言已放下農具,他的男神影帝兒子楚澤青接過工具,把還沒填上的土填回去,楚言已擦了擦汗,咧嘴笑:“費教授還沒有種過樹。”

來參加節目的人沒有不認識費昀教授的,費教授一看就是個學問人,不食人間煙火,如天上雲間來的人物,怎麽可能會做過這樣的粗活。

他們都認為費昀不會種樹,他的手上即使有繭,也是拿筆杆子拿出來的,而不是勞作出來的。

可只有費曼知道他爸每年都會在樓下的院子裏種一棵枇杷樹,到今年為止,已經是第十九年了。

那些枇杷樹,按列排布,最早種的那些樹到如今已長成了繁盛的大樹,一到季節會結出沉甸甸的果實,金燦燦的好看極了。他父親不會摘下來吃它們,也沒有別的人動那些果子。它們到了時候就自己掉下枝頭,慢慢地腐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