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頂鍋(第3/3頁)

身邊戰火滔天,王悅清河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你瘦了。”末了,兩人同時說道。

荀灌騎著一匹戰馬奔來,手裏還牽著一匹戰馬,笑道:“好久不見,一見你們就成雙入對,正在打仗呢,這裏不是你們談情說愛的地方——你們兩個趕緊上馬去後方,這裏交給我們。”

清河笑著搖搖頭,“你和灌娘去解決追兵,我在大營等你。如今戰勢要緊,來日方長,我們還有大半輩子的時間在一起。”

清河拿起馬背上的盔甲,親自給王悅著甲衣,戴上頭盔,在系上下顎的帽繩之後,王悅突然摟住清河的後腰,在她唇上輕輕一吻,道:“等著我。”

兩人親吻的瞬間,荀灌主動以手遮眼,卻在指縫裏偷窺,一臉姨母笑。

哎呀,看這一對撒狗糧足足有十年了,卻總是吃不夠是怎麽回事?

王悅上馬,清河對荀灌說道:“你要好好保護我丈夫。”

荀灌說道:“放心好了,他會安然無恙回去的,即使真有事,我把我丈夫賠給你。丈夫什麽的,我也有一個。”

清河:大可不必!

荀灌持風松劍,王悅持長矛,兩人朝著前方沖殺而去,就像少年時期的洛陽一樣,一次次的並肩作戰,保護著清河。

前方正在酣戰。

勤王軍隊一次次將試圖突圍的叛軍殺退,戰事陷入膠著拉鋸狀態,雙方皆死傷慘重。

王悅見這樣耗下去我軍大傷,只能慘勝,心生一計,對盟主陶侃耳語了幾句。

陶侃半信半疑,“此計有風險,曹駙馬確定可以?”

王悅點頭說道:“是的,以我這個月對蘇峻性格的了解,這個引蛇出洞之計可行。”

陶侃依計行事。

建康城裏,由於背水一戰,四面楚歌,蘇峻叛軍為了求生,都異常兇猛,和郗鑒大軍交戰也不落下風。

叛軍士氣大盛,甚至有一隊只有五十幾人的先鋒霎時把勤王軍隊撕出一個大裂口,幾十個叛軍居然招搖的殺出去了!

蘇峻一看,郗鑒的軍隊也不過如此啊,突圍的機會來了。

蘇峻抱起酒壺一口氣喝幹,壯起膽子,騎上戰馬,大吼道:“這麽點人都能沖破敵陣,老子我也不是吃素的,給我沖!”

蘇峻也學著前面的隊伍開始輕裝上陣沖向敵陣。

王悅就等著他呢,他騎在馬背上,看著蘇峻飛快靠近,雙手舉起長矛。

王悅少年時期就打鐵練臂力,這些年也一直沒有荒廢,他調整著呼吸,觀測著蘇峻在馬背上起伏的節奏,將呼吸和節奏連在一起,手臂用力,手中長矛就像飛魚一樣射了過去。

剁的一聲,長矛穿透了蘇峻的胸膛,蘇峻墜馬,更多的長矛射過去,將蘇峻變成了銀刺猬,當即斃命。

蘇峻一死,叛軍沒有了主心骨,紛紛潰散。

桓溫沖進台城裏,尋找兩個殺父仇人,看到了韓晃,舉刀就砍,韓晃且戰且退,退到一個胡床後面,幹脆把胡床擡起來,床板朝外,以之掩體,朝著外面放箭。

桓溫卸了一個門板作為掩體,也朝著胡床射箭,死死咬住殺父仇人不放。

兩人射空了兩個劍壺,韓晃沒有箭了,桓溫卻一直有勤王軍給他支援箭矢。

最終,胡床和門板都插滿了箭矢,韓晃扔掉空空入也的箭壺,舉起雙手,說道:“我投降。”

桓溫扔掉門板,提劍走過去,冷冷道:“你還記得桓彝嗎?”

桓溫一劍砍掉了韓晃的頭,將他處斬,“殺父之仇,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