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回星元界(第4/5頁)
“不必你玄坤宗假惺惺,你們玄坤宗要護著東大陸那叛徒,就是與我越府勢不兩立。”那門徒嚴詞厲色道。
“這位小友,你是不是聽錯了傳聞?玄坤宗怎麽可能會護著叛徒?”徐清鈺開口,“我玄坤宗弟子,遇見風容,必殺之以肅門風。”
“呵!”那下人冷笑,什麽都沒說,把門咚地一關,好大的聲響。
徐清鈺再次凝眉,扭頭望向初元,道:“師父,小鬼難纏,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之後我再給越衡發通訊吧。”
初元神識越過越府,準確找到越衡。
越衡正躺在院子裏喝酒,喝得雙眼迷離,兩腮通紅,嘴邊流酒水,陷入醉得不輕,卻還是不斷往嘴裏機械塞酒。
借酒澆愁。
初元只想到這個詞。
她一拉徐清鈺,道:“直接撕破空間,卻找他吧。”
“這會不會太失禮?”徐清鈺問。
“現在顧不得失禮了。”初元一拉徐清鈺的手,撕開越府結界,落到越衡院子上方。
她對徐清鈺道,“你看他現在這個樣子。”
死氣沉沉的,哪有當年的活潑與意氣風發。
徐清鈺眸子微沉,為越衡此刻的墮-落。
不過,他不是越衡,沒經歷過越衡的經歷,無法理解他此時的心情,所以,徐清鈺沒有動怒。
他現出身形,落到越衡身前。
他走進越衡,抽走他的酒葫蘆,問,“還認識我嗎?”
越衡雙眼聚不起焦點,手還在機械地一舉一舉,他的嘴也是一張一張的,像失水的魚。
越衡求醉,此時自然沒了意識。
徐清鈺伸手一拂,靈氣滲入越衡體內,將他體內的酒氣逼出。
不過靈氣剛入越衡體內,徐清鈺眉心微凝,越衡這是喝了多少酒?
越衡意識漸漸清醒,散開的瞳孔漸漸有了光亮與焦距。
他見視野裏出現徐清鈺,眸子飛快閃過訝異、激動、驚喜與怨恨,不過隨即這些細微情緒都一一散去,又變得無謂。
“是你啊,你回來了。”越衡伸手去那徐清鈺放到桌上的酒葫蘆,就想繼續喝酒。
徐清鈺再次奪走,問,“你這是要幹什麽?放棄仇恨,沉醉在酒精裏?”
越衡聽到報仇二字冷笑,點點徐清鈺,道:“你獨劍一脈好大的威風,我不能報仇,還不是你因為你獨劍一脈?”
“什麽意思?”徐清鈺問。
“什麽意思?”越衡站起,奪過酒葫蘆往地上一摔,酒葫蘆不是法器,瞬時被摔得四分五裂,酒水迸濺。
“你獨劍一脈的風顏,可真威風,說什麽我獨劍一脈的叛徒,只我獨劍一脈能清理門戶,旁人動了他,就是與我獨劍一脈作對!”越衡大聲開口,“我小小越家,哪敢和你獨劍一脈直系弟子作對?”
這事,掌教沒跟他說過。
而且掌教說無顏面對百草老人,又稱越衡為孩子,顯然是站在越衡這邊的。
他估計對此事也不知情,這話是風顏自作主張。
“他的話不算話。”徐清鈺開口,“我作為他長輩,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我獨劍一脈,絕沒這個說法。風容不僅僅是我獨劍一脈的罪人,他是玄坤宗罪人,更是整個東大陸的罪人,東大陸修士人人得而誅之。”
越衡愣了一下,又坐回椅子,道:“有什麽用呢?我殺風容最好的時機已經過去,風容他躲在西大陸,讓我如何報仇?”
“西大陸的蠻族在攪風攪雨,東西大陸遲早會發生大戰,你不想上戰場殺蠻族,為家族報仇?”徐清鈺問。
“想啊,我怎麽不想。”越衡輕笑一聲,毫無情緒又漠然至極,“西大陸的蝶女盯上我越家,不就是為了破掉東西大陸間的陣法麽。只要破了這個陣,西大陸蠻族進攻東大陸,就毫無阻礙了。”
“既然你想,怎麽不修煉?”徐清鈺又開口,“喝酒能讓你實力增強,喝酒能讓你殺蠻族嗎?”
越衡眼淚忽然刷地留了下來,徐清鈺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說狠了,可是他還沒說什麽呢?
越衡伸手一摟徐清鈺的腰,整張臉埋在徐清鈺腹部,像個孩子似的哇哇大哭,“你怎麽才回來呢?雅鈺,恩人,你怎麽才回來?”
越衡多想他家發生變故時,雅鈺和越衡在身邊,可是誰也不在。
還年輕的他,一邊得扛住敗落的越家,一邊又眼睜睜地看著仇人逃走而無能為力,再加上其余諸事,心態頓時崩了。
他有時候怨恨連燁和徐清鈺,有時候又覺得自己怨恨沒道理,有時候怨恨自己實力不夠強,有時候又恨風顏恨玄坤宗。
恨積累多了,他直接垮了,只能沉浸在酒精裏,任自己沒了意識,不必再想那些煩心之事。
不然他一清醒,就會想起自己回到越府,看到滿門盡殺的畫面,想起他那無處安放的痛恨與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