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第2/3頁)

葉老夫人撚動這手上的紫檀木佛珠手釧,悵然道:“我知曉你心中是有些怨祖母的,但祖母年紀大了,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兒孫和睦。把那孩子從獄裏接出來,本是想著那盜竊大罪到底是她母親犯下的,她身上流著葉家的血,不能叫她一輩子就牢裏過了。誰知她心術竟不正到了這份上!招惹誰不好,偏偏是跟何尚書府上姑娘定親的西伯侯二子,人家何尚書上次賣了咱們府上那般大的人情,現在倒好……讓人家何府人怎麽想!這是要葉家跟何家結仇啊!”

說到激動處,也老太君把拐杖杵得咚咚響,她長嘆一聲:“葉家……留不得她了。”

葉建南躬身作揖:“孫兒明白了。”

當天夜裏,葉建南帶著身邊的人打開了柴房的大門。

嘴上塞著的臭布取出來的時候,葉瑤就沖著葉建南淬了一口:“我肚子裏已經懷著齊家的孫子了,你要是動我一根手指頭,看你怎麽跟齊家交代!”

葉建南眼中諷刺又憐憫,他示意大胡子解開葉瑤身上的麻繩。

葉瑤一臉神氣:“算你識相!”

綁久了手麻腿麻,她手撐著地想起身,葉建南的軍靴卻踩在了她手上。

他嘴角噙著一絲毫無溫度的薄笑:“在我發現你床底下那個紮滿銀針的人偶時,我就想把這手指頭一根一根給碾斷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腳下發力,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響之後,葉瑤十根手指頭鮮血淋漓。

她痛得渾身直抽.搐,想尖叫卻又被人塞住了嘴。

血腥味中彌漫起一股尿騷味。

葉建南冷眼望向被捆著放在墻角的齊允信,他身下已經濕漉漉一片。

葉建南嗤了一聲:“我廢了你十根手指頭,他們齊家人不但沒敢吱一聲,還嚇得尿褲子了。”

他收回腳,順帶在葉瑤衣襟上蹭了蹭,擦幹軍靴上的血跡,像是突然失去了興趣:“大胡子,把藥給她灌下去。”

塞嘴的布料被取了出來,葉瑤都顧不上慘叫一聲,望著那黑烏烏的藥汁,滿臉驚恐:“你們……你們怎敢?”

“祖母!我要見祖母!”她歇斯底裏掙紮:“祖母救命!祖母救命!”

跟在葉建南身邊的都是粗人,手按住葉瑤下顎一扳,她下顎就脫臼了。

葉建南神色極冷:“這就是祖母的意思。”

葉瑤哈哈大笑起來,口齒不清咒罵:“這府上就沒一個好東西!假慈悲!老太婆她假慈悲!”

葉建南做了個手勢,幾個糙漢按著葉瑤,就把那碗藥給她灌下去了。

隨即一行人退了出去,把柴房的門鎖上,只留葉瑤和齊允信兩人在柴房裏。

半個時辰後再開門進去,葉瑤已經咽氣了,七竅流血,死狀可怖,她死前似乎想爬去齊允信那裏,但是還沒爬到就死了,一雙眼瞪得跟銅鈴似的,看著就瘆得慌。

齊允信神色呆呆的,像是被嚇破膽了,身下水漬一大灘,顯然是尿了不止一次。

葉建南看了葉瑤一眼,吩咐下面的人:“府上五小姐暴斃,斂棺下葬吧。”

沒出閣就死在家裏的姑娘,是不興大辦喪事的。

葉瑤的屍體很快就擡了出去,硯台進來,聞著屋子裏血腥混著尿騷的味,掩了掩了鼻,湊近葉建南給他匯報:“大公子,那幾個下人,都處置好了,發賣得遠遠的,天一亮人牙子就過來接人。”

葉建南點了一下頭。

硯台瞥了一眼齊允信,問他:“那這廝怎麽處置?”

葉建南用舌尖抵了一下嘴角,那股痞子氣又上來了:“這就給嚇傻了,也太便宜這孬種了些,拖出去,打得他只剩半條命,叫大胡子他們給扔怡紅院後巷去。手腳幹凈些,別叫人摸著了門路。”

硯台笑著應了聲:“公子你就放心吧!”

言罷就招呼糙漢們把一身尿騷味的齊允信給拖了出去。

齊允信平日裏可沒少往花樓鉆,京城裏的公子哥兒為掙個粉頭大打出手是常有的事。

葉建南以前也渾,但他只是不喜歡讀書,小時候經常跑出去鬥蛐蛐。大些了一心想學功夫,家裏又不許,他就跑馬場學騎射去。還花大價錢買了一只雕養著,被葉尚書知曉後命人把雕給宰了。

煙花之地他跟一幫狐朋狗友去瞧過,卻沒沾過。齊允信這樣的爛人在不知情的世家夫人看來都是青年才俊,他當初名聲能臭成那般,全是拜周姨娘所賜。

*

據說齊允信這一天一夜沒歸家,西伯侯府的人急瘋了,滿大街的找他。

他的貼身小廝也不知他的行蹤,只說他們是在興和正街上分開的,齊允信還給了他銀票,讓他先去怡紅院把飄兒姑娘給訂下,說自己去辦點事就過去。人是訂下了,他卻遲遲沒來。

天明的時候,才有人才怡紅院後邊的巷子裏發現了被打得半死不活的齊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