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第2/3頁)

蕭元慶直接踉蹌著倒地,許是後背那一腳傷了他心肺,他口鼻都湧出了鮮血,眼皮半垂,只有眼珠還在勉強轉動。

蕭玨走近,一只腳踏在他後背,半彎下身子,周身的殺意和戾氣半點不加收斂:“把人綁在馬上,一路拖回京城。”

傷了他的人,死得太痛快就便宜這蠢貨了。

哪怕重傷讓蕭元慶意識不清,可聽了這刑罰,面上依然露出驚恐之色。

此乃大翰酷刑之一,把犯人用繩子綁住雙手,繩子另一端綁在馬鞍上,鞭打戰馬讓馬匹瘋跑,犯人則在地上被拖著走。

聽說被這樣罰的犯人,最後半邊身體的血肉都在地上給磨沒了,光是想想都瘆人。

兩名龍騎衛拖著蕭元慶下去,蕭玨卻沒有回去的意思。

他不走,余下的龍騎衛也不敢走。

蕭玨目光如冰刀一般從每個龍騎衛臉上刮過,最後點了一個人的名字:“喬邦。”

一名玄衣鬥篷人出列,他服飾上的紋路明顯比其他龍騎衛復雜,是這群人的統領。

“回京後自己去領罰三十鞭。”蕭玨嗓音裏壓抑著薄怒。

喬邦應了聲是,仿佛是個沒有自己思想的人偶。

蕭玨厲聲道:“皇後若是遇險,爾等當像對朕一樣對皇後。”

他自然知曉一開始那只箭是射向自己的,他沒有去管那支箭,便是知曉龍騎衛會替他解決,卻不想葉卿瞧見了,直接傻傻推開他,把自己置於險地。

龍騎衛只會保護帝王的安危,若是沒有帝王的命令,不會救其他人。

對於蕭玨的話,龍騎衛沒有一人應聲,皆是沉默。

蕭玨鳳眸一擡,眼中似凝了一層霜雪:“怎麽,朕已命令不動你們了?”

龍騎衛的頭領喬邦率先說了一聲:“遵旨。”

余下的龍騎衛見了,便整齊劃一回道:“遵旨。”

蕭玨這才讓他們悉數退下。

等他回到車隊中時,葉卿已被送進馬車裏。為了根治蕭玨的病,方神醫是一路隨行的,前兩天還為郭夫人看診過。

他聽說帝後遇刺,連忙從車隊最後面趕了過來,等他過來時,刺客差不多也清理完了,他便只為葉卿看診。

馬車空間小,蕭玨便在馬車外邊等著,他那只被擦掉皮肉的手依然血淋淋的。

王荊見了,大驚失色,道:“陛下,先讓太醫把您的手包紮一下吧。”

蕭玨神情陰郁,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只道了句:“不礙事。”

“陛下!您當珍重龍體啊!”王荊滿臉焦慮。

蕭玨冷冷看他一眼,“你若是太閑,便把安王一黨的尾巴掃幹凈!下去!”

王荊不敢再多嘴,拱手退下。

他回頭看了一眼蕭玨血肉模糊的手,自己都數不清這是第幾次盼望著,安公公在此就好了。不過現在最有用的似乎是——皇後能早些醒來就好了。

王荊歲數不小了,不過一直沒有成家,他接觸過不少宮女和宮妃。

自問美人還是見過不少,不過他不覺得一個女人能影響些什麽。這也是他弄不懂,為何蕭玨會突然把皇後看得這般重的原因。

當年對蘇妃是純粹的交易和利用。那蕭玨如今對皇後,是真的情麽?

“情”這個字出現在蕭玨身上,似乎有些可笑,作為帝王的禁軍統領,他是不信蕭玨會有那東西的。

他更願意相信蕭玨待皇後這般是因為葉太後,因為葉家,因為皇後的血能解蠱毒。不過如今的一切,明顯都告訴他這些理由都不成立。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帝王變了呢。

“情”之一字,又是何物?

王荊失笑,自己為何也琢磨起這東西來了。

檢查車隊走過前方馬車時,瞧見一臉煞白被人扶著走向馬車的墨竹,墨竹手上和腹部都裹著一層紗布。

他眯了眯眼。

受傷了?臉也更白了,襯著嘴角那顆小黑痣,更像一顆點了黑芝麻的湯圓。

“王統領。”畢竟都是在宮裏當差,在這裏碰見他,墨竹還是跟他打了個招呼。

扶著墨竹是文竹。

之前葉卿想吃酸梅幹,紫竹想讓帝後多些單獨相處的時間,便親自去取。放酸梅幹的匣子在隊伍最後面的馬車裏,紫竹取了酸梅幹還沒來得及回去,刺客便來了。

她陰差陽錯躲過一劫也算是幸事。等刺客都落網之後,紫竹便在那邊照顧葉卿,文竹則帶著墨竹過來讓太醫包紮傷口。

“受傷了?”王荊開口。

“謝統領關心,不過是些皮外傷。”墨竹跟王荊沒甚接觸,方才那聲打招呼純粹是出於禮貌,不過她當暗衛時也聽說過王荊兇殘的名聲。對於王荊的突然多話還有些莫名其妙。

“這是禁軍裏用的金創藥,治刀劍的傷,還是這個好些。”王荊遞了一個小瓷瓶過去。

墨竹跟文竹面面相覷,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