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第3/4頁)

她要想在宮裏不受寵還能過得美滋滋,若是沒了太後的庇護,就只能靠身後的家族。

外戚太強大了會被皇帝猜忌,但太菜雞了對皇帝一點助力都沒有也不行。

“兒臣謹遵母後教誨。”葉卿覺得鹹魚生涯也分外艱難。

“你母親遞了帖子進來,說隔幾日要進宮來看看你。她是個拎不清的,你如今已是皇後,哪些話聽得哪些話過耳便罷了,你自己心中要有數。”太後囑咐。

葉卿應是。

原主的記憶裏,她自幼在宮中長大,跟生母並不親近。

眼見時辰還早,葉卿又跟太後探討了一番佛經才回去。

原主在太後身邊長大,太後吃齋念佛,她耳濡目染,對佛經也頗有感悟。

回到昭陽宮,葉卿就派人去永和宮打探消息。

顧臨淵放著這麽好的機會不出宮,不應該啊,葉卿想不通。

房嬤嬤則先把昭陽宮的下人敲打了一番,又問了關於葉卿一些特定的習慣。

逐一排查下來,似乎都沒有問題。

葉卿坐在軟榻上,波斯貓在地上撥弄彩色的鈴鐺絨球。

它有些怕生,見房嬤嬤走過來,瞬間就奔到了寢殿另一邊。

只不過因為跑得太快,身子又太圓,沒來得及轉彎,“碰”的一聲撞到了香爐上。

它暈頭轉向爬起來,瞅瞅香爐,又瞅瞅葉卿,看起來又呆又可憐。

葉卿忍俊不禁,喚道:“飯團,快過來。”

波斯貓警惕看了房嬤嬤一眼,才繞著道跑到軟榻旁,跳到了葉卿膝上。

房嬤嬤看著放在屋角的香爐,眉頭卻是一皺:“娘娘愛好熏香?”

紫竹忙道:“娘娘以前淺眠,晚上需點安神香入眠。不過前段時間娘娘大病一場,便沒點熏香了。”

房嬤嬤瞪了紫竹一眼:“這麽重要的消息方才怎麽沒說。”

紫竹垂著頭不敢應聲,房嬤嬤出了名的嚴厲,她以前在長壽宮當差早領教過,何況沒稟報這一點這的確是她的疏忽。

“昭陽宮事務繁多,紫竹年紀尚小,本宮以後還得多仰仗房嬤嬤。”葉卿這般說,既是擡舉了房嬤嬤,也是為紫竹解圍。

“皇後娘娘言重了,老奴到了這昭陽宮,必然萬事得以娘娘的安全為上。”房嬤嬤緩和了語氣,問紫竹:“可有燃過的香灰?”

“香灰每日都會清理一次,如今已沒有了,不過先前太醫查過熏香,是沒問題的。”紫竹答到。

房嬤嬤卻沒接話,只讓人找了幹凈的帕子和一把軟刷來。

她拿著軟刷在香爐縫隙裏仔細刷掃,一點點把縫隙裏殘留的香灰弄到了帕子上。

做完這一切,房嬤嬤才道:“娘娘遣人請個信得過的太醫來。”

葉卿便讓紫竹派人前去請了李太醫過來。

李太醫便是之前查出葉卿中毒的太醫。

李太醫挎著藥箱到了昭陽宮,聞了聞房嬤嬤掃出來的那一點香灰,面色嚴峻,最後幹脆用手撚了一點放嘴裏嘗。

最後臉色勃然大變,趕緊吐掉了香灰,又用茶水漱口。

葉卿看得一愣一愣的,呼吸都不由得跟著變緊張了。

“回稟娘娘,這香灰裏,不止安神香一種香,還有芒仲草!”李太醫諱莫如深。

葉卿跟房嬤嬤對視一眼,房嬤嬤追問道:“何謂芒仲草?”

李太醫道:“芒仲草是一味有毒的藥草,味道和功用都跟安神香相似,只不過芒仲草是靠麻痹神經來達到安神的效果,長此以往使用,毒素積壓,恐有性命之憂!”

紫竹和房嬤嬤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紫竹都快哭了,忙問:“那我家娘娘怎麽樣了?”

“老臣之前為娘娘診過脈,娘娘病情發現得早,中毒不深,老臣先前不知娘娘所中之毒是什麽,才只開了藥性溫和的解毒方子,現在知道了是芒仲草,對症下藥只會好得更快。”李太醫道。

聽得這番話,紫竹和房嬤嬤面上才松了一口氣。

她謝過太醫後,又委婉點了一下讓太醫對此事守口如瓶。

“娘娘放心,您只是郁結於心,並無大礙。”李太醫知道皇宮水深,先前皇帝也命他把此事爛在肚子裏,他自然不敢外傳。

這個回答十分聰明,葉卿讓紫竹取了一袋金珠給太醫,又命人送太醫出宮去。

“平日裏負責點香的是誰?”李太醫走了,房嬤嬤才沉著臉問。

“是玉珠,她原是劉喜手下當差的,前幾日才被送到浣衣局去了。”紫竹答到。

“快些去把人帶回來。”房嬤嬤道。

紫竹也意識到事情怕是不簡單,應了聲就親自往浣衣局去了。

房嬤嬤這才看著葉卿道:“娘娘別怪老奴多嘴,娘娘發配了不忠的奴仆這一點,沒做錯,但不聰明。因為娘娘還沒弄清自己真正的對手是誰,就把它的爪牙全趕走了。這樣做,娘娘只解決了眼前的危機,卻難以預防對方再次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