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眾人回到大殿後,熊耳從懷中掏出楚王寫的信,雙手遞給墨染流,擠出一絲討好的笑,“王兄。”

“不要再喚我王兄了,我不想與楚王有關系。”墨染流道。

“那,阿兄?”熊耳小心翼翼地換了個稱呼,見對方沒有反對,松了口氣。

墨染流看了一眼信封,完全沒有要看的意思。雯蘿接過來,“我替你看。”她瞅了一眼墨染流,見他沒有說什麽,就撕開信封,取出信紙。

裏面只寫了一句話,驪姬送到你面前,隨你消氣。

她微微皺眉,原來楚王削去驪姬封號,就是為了讓她自己去找墨染流。楚王一直認為,驪姬是墨染流的心結。卻不知道其實他也是。

熊耳一臉期盼地希望雯蘿能讓墨染流看一眼,父王一定洋洋灑灑寫了許多懺悔的話。

雯蘿笑了一下,把信紙遞給熊耳,後者疑惑接過,眼睛猛地瞪圓了。心中湧起一陣冰涼,沒有懺悔的話,只能看見一位君王的冷酷無情。

他十分沮喪,他父王能毫不猶豫把最寵愛的女人,送過來由她自尋死路。對他而言,女人只是生育子嗣和取樂的工具。而他們,這些子女也不過是延續楚國榮耀,養兒防老的工具。

一樣毫無感情。

有一瞬間,他突然不想回去了,不想回那個冷冰冰的楚宮。

他望向墨染流,嘴嚅囁了半天,嚅囁出一句,“兄長,我要大婚了。”

墨染流神色未變,倒是雯蘿微微驚訝,梨渦淺淺,“恭喜殿下。不知女方是誰?”

“是一位大夫家的嫡女,人很溫婉。”這句話說完他眼睛裏,微微有些羞澀。

雯蘿抿嘴笑笑。果然是哥倆,在冰冷王宮長大的,竟然背地裏有這麽純情的一面。

墨染流還是沒有說話。

熊耳輕咳兩下,“那啥,阿兄,我去墨家大殿等你。”他要先把自己的床鋪鋪好,賴兩天。

墨染流瞧著熊耳的身影離開殿中,回身就把雯蘿抱起,朝裏面的寢殿走去。

“做什麽?”雯蘿身體僵直。

墨染流不語,直到把她放在床上,壓了上去。

“我警告你,我不吃小樹林那套。”雯蘿慌忙道,側頭避開他炙熱的唇。

墨染流靠近她的耳畔,嗓音沙啞似乎還蘊含著一絲委屈,“就連耳都要大婚了。”

“那又如何?”

“做弟弟的,如何能搶在兄長前面?”嗓音持續低落。

雯蘿彎彎眉眼,“簡單,你讓他推遲大婚不就行啦。”平時不承認熊二是自己弟弟,到了催婚的時候,就承認了。

墨染流的手不安分起來,眸光裏都是壓抑不住的渴望,“阿蘿,我忍不住了。”他覺得自己的唇滾燙,只有印在少女的皮膚上,才能稍稍舒服點。

雯蘿用手推著他,但是她的力氣哪能與墨染流相比?就像砧板上的魚一樣,只能老老實實等待宰割。

感覺到衣帶被扯開,她更慌張了,“現在不行,我怕疼。”

墨染流輕笑,“原來是怕這個?”他輕輕啄著少女抵在他肩上的手,“不疼,我會輕輕的。”

“騙人。”雯蘿眸子霧蒙蒙的,看著讓人更想欺負她了。

“不騙你。”墨染流褪下自己的衣袍,嗓音呢喃般的沙啞。

就在這時,寢殿外響起疾呼聲,“翁主,翁主呢。”

是陳阿叔的聲音。

雯蘿猛地一震,神色立刻恢復清明,推開墨染流,把衣服攏好。看著後者沉郁的神情,抿嘴一笑,“钜子運氣不好,不如回頭讓阿澤給你破解一下。”

她下了床,對著鏡子將衣衫整好,便走出寢殿。

陳阿叔臉上露出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的神情,“翁主,周天子發來請帖,邀請諸國相聚,共商抗秦。”

雯蘿微微蹙眉,“與我們什麽關系?阿叔不記得了,我們與秦有盟約,三年內雙方不得開戰。如今才過去一年。”

陳阿叔搖頭,“翁主,秦國野心之大,他是想吞並天下。翁主看他現在打完這個打那個。靠得不就是我們的火器?如果再等兩年,怕是列國只剩我們一個了。”

“那阿叔說怎麽辦?讓我加入諸國抗秦?”雯蘿問。秦國的腳步從來就不是她可以阻止的。

“阿叔不必勸了,這次合眾抗秦不會成功的。諸國各懷鬼胎。總覺得秦國不會打自己,所以更加不會主動去對抗秦。只可惜周天子了,怕是周朝氣數要完了。怪不得縐澤的阿父舉家遷徙過來。不愧是陰陽大家。”

陳阿叔微微一怔,“周國,要完了?”

“阿叔,我們守好門戶吧,周地緊挨著扶風和新一城。給新一城的李大夫去信,秦開始攻打周後,流民肯定會往毛地流竄。會亂一陣,這裏面也有可能攙著趁火打劫的人。”

陳阿叔一凜,立刻道,“還有一班火車未開,我這就派人去帶口信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