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3頁)

他一手插著口袋走得輕松問得也輕松,初夏滿頭大汗汗流浹背,喘著氣說出肯定會讓逆襲前男友更得意的數字:“九棟。”

九棟是高層,但這裏的高層最小也是兩百平的,房價千萬起步。

韓烈眯了眯眼睛:“不愧是高材生,年紀輕輕就能自己買樓了,不像我這種拆遷暴發戶。”

初夏這才得知韓烈能住在這裏,全靠家裏趕上了拆遷。

如果韓烈自己創業住別墅初夏被他打臉羞辱也會因為佩服忍一忍,現在兩人半斤八兩,他靠拆遷她靠爸媽買樓,誰也沒比誰高貴。

懶得再扮演滿足他虛榮心的前女友,初夏拐個彎,寧可繞遠也不想給他當陪聊。

可她一拐彎,奶茶噠噠噠自動導航拐了過來,韓烈也過來了。

初夏只能忍著,都是業主,她管不了韓烈在哪遛狗。

“用不用幫忙?”

在跟著她走了幾十米後,韓烈仿佛才發現前女友需要幫助一樣,淡淡開了口。

初夏冷冷的:“不用。”

韓烈挑眉:“嫌我是暴發戶,給高材生幫忙都不配?”

初夏沒力氣與他吵。

韓烈突然抓住拖車扶手,從旁邊幫忙推。

初夏見他非要糾纏,索性讓開地方,全都給他,反正也是他害自己繞遠的。

韓烈正式接過拖車,並將行李箱上的遮陽傘丟給她:“自己拿著。”

傍晚的紫外線指數也能達到四,初夏啪嗒撐開傘,拉開與韓烈的距離,獨自走在一旁。

奶茶左看看右看看,然後跑到了初夏後邊,走在初夏的影子中。

韓烈看眼奶茶,冷笑:“它倒是長情。”

初夏皺了皺眉。

長情是褒義詞,韓烈那語氣,明褒奶茶,暗貶誰呢?

是貶她當年與他談了一個多月戀愛就甩了他?

初夏這八年雖然不是為了韓烈才一直單身,純粹是沒有遇到合適的人,但至少她一直單著,而韓烈自己說過他要去約會,說明他被她甩了之後至少交過一個女朋友,那韓烈有什麽資格諷刺她不夠長情?

手機突然響了。

媽媽廖紅打過來的。

初夏目測了下她與韓烈之間的距離,才接聽電話:“媽,你下班了?”

韓烈抿了下唇。

廖紅打電話只是詢問女兒今天都做了什麽,初夏一一報告,包括她已經跟中介定了辦公室地點,包括她已經收到了快遞並搬回了家,最後還撒謊說已經在外面吃了晚飯。

等初夏掛了電話,前面就是九棟樓了。

初夏想接過拖車。

韓烈用腳踢了下底下那兩大箱子書:“這個你搬得動?”

初夏搬不動,在B市時她叫的是上門取件,那邊的快遞小哥非常辛苦且敬業地跑了兩趟,才將兩箱子書從她的書房搬到了外面的拖車上。

就算她可以將箱子放到玄關,接下來也要從箱子裏取出那堆書一一放回書房,一次次跑不知道要跑多少回,不如直接將箱子擡進書房,省了書房到玄關來回跑的力氣與時間。

“我幫你搬到書房,你替我給奶茶洗澡,咱們兩清。”

初夏看向旁邊的奶茶,是有點臟了。

“上次什麽時候洗的?”

“半個月前?記不清了。”

在照顧奶茶上面,他的懶散倒是沒有變。

為了自己省力也為了奶茶,初夏同意了韓烈的條件。

初夏住在九棟樓的九層,901室。

她走在前面開門,換好拖鞋後從玄關櫃中取出一雙白色鞋套遞給門外的韓烈。

韓烈沒接,朝她擡起一只大腳。

初夏這才注意到他穿的是拖鞋,好吧,拖鞋不好用鞋套。

初夏只好從鞋櫃裏取出她買給爸爸的備用涼拖。

那顏色大小一看就是男用的,韓烈笑了笑:“男朋友的?”

初夏懶得解釋:“書房在裏面,我去給奶茶倒水。”

奶茶早跑進去了,在幹凈的地板上留下一串淺淺的爪印。

韓烈見了,沒有換初夏拿出來的新拖鞋,一手提一個行李箱直接進去了。

初夏端著奶茶的水出來,就見地板上多了兩行拖鞋腳印。

她咬了咬嘴唇,忍了。

韓烈又跑了兩趟,將兩摞沉甸甸的大紙箱搬到了初夏的書房。

就憑這兩箱子書,韓烈信了初夏在奔馳裏說的話,這八年她一直單著沒戀愛。

再次從書房出來,韓烈看見初夏蹲在奶茶身邊,在認真地檢查奶茶的清潔情況。

女孩的披肩長發紮成了一個簡單的馬尾辮,前面的碎劉海兒早被汗水打濕黏在了額頭上,臉頰紅紅的像兩個小蘋果,狼狽是狼狽,好看也是真好看。

初夏長得很純,一雙眸子幹凈靈秀,別的女孩子去店裏買奶茶看到他都會偷偷地多瞄幾眼,初夏不一樣,她背著書包站在櫃台前,仰著頭認真地研究上面的菜單,然後平靜地告訴他:“我要一杯烏龍奶茶,中杯,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