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3頁)
除了那年進府前得的那場病外,緋歌極注重身體保養。別看早些年風餐露宿的,但她也將自己照顧的極好。進了榮國府,都將自己本就沒有嬰兒肥都補出來了。
一身小奶膘,又精致又可愛。
不過今兒這場病下來,怕是會掉不少膘了。
久不生病的人,生上一場病都帶著來勢洶洶的架式。不但如此,生一場病的時間似要將旁人生幾場病的時間都補回來一樣。
於是等到緋歌真正好利落的時候,都已經過了除夕祭祖了。
沒錯,緋歌就是故意拖到那個時候才病好的。
前前後後病了兩個月,緋歌瘦了不少,也長了一點個子。
元春原本是要在去年年底進宮的,誰想到皇貴妃給當今生的第一子竟然突然失蹤了呢。
全城戒嚴,挨家挨戶的搜查。弄得整個京城人心慌慌,人仰馬翻。
太後原本想要出宮去,然後留人結果了那剛出生的小孽障。後來不但改變了主意還派了她的人去保護那個讓她忌憚的‘小孫子’。誰成想就是這樣改來改去的主意,直接叫她百口莫辨。
你前腳才說要摁死那娃,後腳就能派人保護他?
你當誰傻呀。
對了,現場還有‘證據’呢。
皇貴妃月子還沒出,兒子就丟了,突聞噩耗時,差一點一口氣沒提上來哭死過去。
和心裏篤定,但仍不願意相信自己親媽會害自己兒子的皇帝相比,皇貴妃更加堅定的認為這就是太後所為。
都是千年的狐狸,誰還不知道誰呀。
太後此時真真是有苦說不出來,她不但沒證據證明是她幹的,對家還能拿出證據證明是她幹的。
怎是一個苦逼能形容的。
太後也是這幾年養尊處優慣了,再加上坑她的是她親生的胎盤。一對上她兒子,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被踐踏的母愛,於是話趕話的就先激動起來。往往正題還沒進入,娘倆個就吵了幾個回合。
而皇帝呢,且不說有皇貴妃在一旁添油加醋,煽風點火,就說他自己的態度也存在問題。
年幼登基,上面有睿親王空上攝政王壓著,好不容易將這座大山搬走了,太後還時常以‘過來人’的身份幹預政事,幹預他的生活。對於一個皇帝來說,尤其是年輕的皇帝,這種事情能忍嗎?
忍不了嘛。
而且他們娘倆個都沒有發現,人們往往會跟外人客氣,講道理。而對自己最親近的人卻從來不會講道理,講態度。
過於真實的態度也是最傷人的。
於是說話都直來直往的娘倆個本就矛盾重重了,再加上一個皇貴妃,宮裏這場大戲,甭提多熱鬧了。
想要藏起一個不足月的小嬰兒最好的辦法就是摁死他。
從後宮女人的身份和角度上考慮事情,皇貴妃已經認命了。她心裏燃起熊熊烈火和恨意,卻對著皇帝哭得梨花帶雨,肝腸寸斷。
她雖然已經對自己兒子是否還活著這件事情不抱任何希望了,但在皇帝面前仍是表現出了一副他們的兒子正在等著他們救援的樣子。
“虎毒尚且不食子,太後再不喜臣妾,四皇子也是陛下的親骨肉。太後一定不會,不會傷他性命的。陛下,太後不會那麽狠心的,對不對?”
“……嗯。”皇貴妃越是這麽說,當今就越發的覺得他們的兒子已經遇害了。
皇帝和太後的母子之情經此一役,已經所剩無幾了。賈母原本是想要走太後的路子將元春送到宮裏去。
她是做人母親,做人祖母的,哪怕知道太後和皇帝這對母子不像她和她兒子那麽和諧,但也沒覺得這是個問題。
後來出了皇四子的事,宮裏最尊貴的母子見天的吵架互懟,宮裏宮外都傳得沸沸揚揚的,賈母才不得不放棄原本的打算。
於是這麽一拖,元春原本計劃的進宮時間就延後了。
三月末,元春不知道走了誰的關系,終於在一個小雨淅瀝的日子坐著一頂極為樸素的馬車帶著抱琴和少得可憐的行李,離開了她住了十幾年的榮國府。
緋歌和賈母等人站在二門處看著元春乘坐的馬車徹底看不見了,這才扶著王夫人往回走。
賈母那裏有鸚哥兒和元春的大丫頭青蕓扶著,所以緋歌就退後半步走到拿著帕子默默流淚的王夫人身邊。
現在馬車才剛出府,真要舍不得,將人攔下還來的及,做這副樣子給誰看呢。
明知道宮裏是個什麽地方,還叫閨女進去博前程。這可不是後世那些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家長將閨女兒子送出國或是送到各種寄宿學校那種。
這種嘴上的疼愛……真特麽值錢。
回到榮慶堂,賈母和王夫人的情緒都不太高,大太太一臉跟她沒關系的看熱鬧樣子,在緋歌開始在心裏為她倒計時後,這位迎來了今天第一場罵,之後灰溜溜的回東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