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校園七大不可思議(二(第2/3頁)

接下來的事情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快到秦淮書根本來不及反應究竟發生了什麽。

血手如臨大敵,全身緊繃成一條慘白的直線,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沖向林妧,尖利修長的指甲猶如五把鋒利匕首,盡數向她逼近。

也同樣是在一瞬間,林妧悠悠擡手,在指尖即將觸碰到自己的刹那將它握住。

然後用力一扭,秦淮書很明顯地聽見了一道骨頭斷裂的哢擦聲。

“這只手居然不是腦電波,是實體。”她挑眉一笑,眸光帶了些驚喜,“自己送上來也好,省得我們費盡心思去抓,真乖。我記得給所裏提交異常生物是有獎金的。”

她說著暗自加大力氣,把血手握得更緊,後者被這道淩厲的力道捏得苦不堪言,指節有氣無力地彈動一兩下。

像條快窒息的魚一樣醜陋地掙紮起來了!

秦淮書看看抽搐著的手掌,又看看神情悠然自得的自家搭档,忽然產生了一個很嚴肅的疑問:到底誰才是反派啊?

“肉質鮮美白嫩,雖然有點腥味,但洗一洗就好了。”

林妧一手握住它,一手從包裏掏出膠帶。手掌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決定一動不動,力氣全無地耷拉下去裝死,又聽她繼續說:“我說家裏剛買的魚,你怕什麽?”

血手還是裝死。

她把整個手掌用膠帶裹住,隨手扔進自己的背包裏,比起之前熱情更漲了幾分:“我們繼續吧!說不定還能遇見更多實體異常,到時候獎金五五分,絕不會虧待你。”

這些怪談在他看來都是九死一生的挑戰,對於林妧來說,卻變成了一疊疊厚重的鈔票。

秦淮書:好的,你說的都對。

第三個目的地是教學樓裏的畫室。

聽說畫室正中央不知從何時起掛著一張筆觸稚嫩的女人肖像畫,夜深人靜之時,如果有人盯著畫像長達十秒鐘,女人便會爬出來將其拖入畫中。

最為詭異的是,學校多次將畫作銷毀或移開,可無論如何,它在第二天都會回到原本的位置。

這是個詭異得有些恐怖的故事,驚悚感在秦淮書看見那幅畫時更加強烈,好似陡然漲潮的江水淹沒感官,把思維堵得嚴嚴實實,只知道後背一陣發涼。

畫像風格粗野得近乎狂亂,整幅畫都采用了陰沉昏黑的暗色調。種種色彩毫無章法地混合在一起,壓抑的氛圍好像濃濃黑霧,全然壓在畫面正中央的女人身上。

她長得很美,長發披肩、膚如凝脂,一雙勾人的杏眼半垂著,毫無聚焦的眸子卻極為黯淡,讓人想起死氣沉沉的黑色沼水。

“資料裏說,這個女人是畫家的妻子。她因病去世後,痛失愛妻的畫家精神失常,照著死去的她畫了這副作品。”秦淮書刻意不看那女人的眼睛,“所以她的眼睛才是沒有光彩的。”

“這種故事小學生都能想出來。”

林妧在老年迪斯科的舞曲中輕盈邁步,從抽屜裏搜羅出一盒顏料和一支筆。

秦淮書不明所以:“你要幹什麽?”

“驗證一些猜想。”

她若有所思地走到畫像前,粗魯地用畫筆蘸上顏料,然後直接把顏料抹到女人臉上。林妧畫風輕松可愛,原本肅殺詭異的畫風瞬間變成幼兒園水平的塗鴉。

“反正不管怎樣,這副畫都會在第二天復原,惡搞一下也沒關系吧?”她說著後退一步,取下它旁邊的另一張畫像,舉在距離女人二十厘米的地方,“見證奇跡的時刻到啦!”

……怎麽有種不祥的預感。

不是針對林妧,而是那個未曾謀面的畫中女人。

秦淮書內心忐忑地盯著面目全非的畫像暗暗數拍子,在數到十時,果然有一只蒼白纖細的手扒著畫框往外爬。

目光所及之處是細瘦如白骨的指節,女人動作迅速卻僵硬,手關節以極度扭曲的角度旋轉,發出駭人的哢哢響聲。

眼看手臂伸出,距離林妧越來越近,她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饒有興致地注視它,嘴角悄然勾起。

在觸碰到林妧手中另一張畫像時,指尖瞬間被吸入畫像,緊接著是骨節、手腕與手臂。

女人的頭部還沒探出來,對此時發生了什麽事情一無所知,等她終於從畫像中露出廬山真面目……

為什麽她的手臂全被吸進另一幅畫裏了啊喂!

黑眸中閃過一絲怒意,女人氣急敗壞地擡眸瞪林妧一眼,然後惡狠狠地想要把手收回來。

然而似乎沒什麽動靜。

她氣得面容扭曲,又試著用力拔了一次。

還是沒用。

她的體質是一碰到畫就會把身體穿透進去,但這種能力有個非常不穩定的點,即第一次入畫時很可能會出現卡頓的情況,類似於水土不服。

淦。

“啊,收不回來了嗎?”

林妧愣了一下,用力一扯手裏的畫像,結果對方手沒收回去,整個身體都被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