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3頁)

而將此一覽無余的時煙暗自垂下了眸,沒什麽情緒。

“那晚宴也請封夫人一起出席了。”

音落,林湛垣低頭靠近時煙的耳邊想說話,但時煙一向不喜歡有人離自己的耳朵這樣近,便下意識地避開了。

林湛垣發覺了,也沒有如何,只是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她:“想教訓他嗎?”

時煙不解地看向他。

“等下你就知道我會怎麽教訓他了。”

“你別太過分。”

“不會。再怎麽也會賣你一個面子。”音落,林湛垣看向封則衍,笑容帶著算計,“晚宴要開席了,有勞封總和封總夫人先移駕。”

對面,一直將目光放在時煙身上的男人,聽到了這句話,才像是回過了神來。

他點了點頭,率先帶季星星離開甲板。

而可憐的季星星三步一回頭,眼巴巴地看著自己離時煙越來越遠,想解釋些什麽也不能行。

她覺得她背了好大一口鍋。

縱使如此,時煙卻也不敢看她。

自卑全部堆積在她心頭。

原來……碰上一個優秀的人站在封則衍身邊,她還是會情不自禁地自卑。

上一次就是對蘇若感到自卑與吃醋的。

在辦公室外,看到蘇若站在封則衍身邊,與他據理力爭,又美又艷,十分自信。

而辦公室外的自己,病懨懨的,活像是被打了霜的茄子,生氣全無。

那時候她就認為能站在封則衍身邊的就不該是自己。

這三年來,她也在極力擺脫過去的自己,卻還是棋差一招,看到季星星那麽有活力的模樣,她就萎了。

算了。

這次回來,自己還是該幹啥幹啥,把要做的事做了,要報的仇報了,然後就回意大利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一切也都會回到她想要的那個樣子。

幸福是她,未來也是她。

——

晚宴的開始,時煙才發現來這裏的,大多是以前的老熟人。

比如紀家,比如魏家。

林湛垣坐在主座上負責主持大局,而時煙則一個人坐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倒了杯紅酒慢慢品鑒。

長長的桌席,兩邊都坐了十個人左右。

很巧的是,封則衍就坐在時煙的斜對面,正對面是季星星。

而另一側……

一只手先伸了過來,在桌子上放了瓶綁著蝴蝶結的紅酒,隨後一個身影擠進來,松松垮垮地坐在了她旁邊的椅子上。

“可真巧啊,這位小姐,三年前我們見過的吧。”

這痞裏痞氣又醉氣熏熏的聲音,哪怕時煙不擡頭去看,也知道對方是誰了。

魏則宿打開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又轉頭看向時煙,嘴角帶笑,目光迷離:“你屬兔子的嗎,跑得真幹脆可真快,回來得也真幹脆讓我手下打聽到你消息的時候,我都覺得他們在忽悠我。”

時煙沒有看他,獨自喝酒。

“唉我說,時煙你有沒有心的,當初我救了你,我求我爸讓我移民去美國,哪怕實在不行,只要你在我那邊待著,讓我每周去看你,我都可以,可你怎麽跑了?嗯?你怎麽跑了?”

他也給自己灌了一口酒,一下子92年的酒一下入肚,沒了。

真是暴殄天物。

可時煙還是沒理。

倒也不說她忘恩負義,而是現在在這個現場,她沒辦法理。

可魏則宿不舒服了,自己的心疼得不行,人的樣子看上去還絲毫不在乎。

憑什麽?

於是把人掰過來,讓她看著自己:“讓你傷心的是封則衍那個王八蛋,不是我啊,我天天求我爸,我甚至想著家大業大我不要了,我只要你一個,可你呢,你跑了。”

“你跑了!”

這一聲咆哮,將周圍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作為視覺中心的時煙,很是淡定,仿佛她不是戲中人,而是看戲人。

可坐在對面的封則衍,那一張俊臉已經黑了大半。尤其那捏著高腳杯的手指關節也已經泛白。

季星星怕他把酒杯捏碎,連忙伸手幫他取下來,一邊戰戰兢兢地小聲安撫:“哥,你小心一點,別弄傷自己。”

魏則宿顯然來的時候就已經喝醉了,此刻看著時煙,滿眼都是淚意,最後暈乎乎朝她肩頭靠去。

但也就傻呆呆地靠著,什麽也不做。

可這個畫面,氣得倒是讓封則衍直接站了起來,決定做些什麽讓魏則宿滾遠。

然而這時,時煙淡定舉起了手,朝對面的人揮了揮。

孫管家看見了,連忙快步過來聽候吩咐。

時煙指著身旁的人,聲音不卑不亢,又嚴肅無比:“魏少爺喝醉了,找個人把他帶下去休息。”

“是。”

“我沒醉。”魏則宿低啞著聲音開口,又像是撒酒瘋又像是撒嬌似的表示,“我不會醉,我只是覺得不甘心……”

“剛剛我站在門口,打量了你二十分鐘,我就在想,你是不是真的是時煙,是不是那個那麽狠心利用完我就走的女人,沒想到還真是。可是這二十分鐘裏,你有二十分鐘的眼神都在封則衍身上。你哪怕往旁邊瞟一眼你都能看見我,可是你沒有,時煙,你把你的心到底放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