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2/3頁)

這一刻,她終於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刀尖上舔蜜,大概就是每動一步,就能疼到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瘋狂叫囂吧。

她的身影晃啊晃的,好幾次都差點站不穩。再加上眼裏全是疼出來的淚,連路都看不清。

直到……

朦朧的淚眼裏忽然浮現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即使不擦掉眼淚,她也當即就確定了那人是誰。

想到自己之前還嘲笑小樹一被大人安慰就會哭得更厲害,然而事實就是,她在看到封則衍出現的那一刻,也很想哭,想要委屈地躲在他懷裏大聲嚎哭。

她伸手做出想要抓住他的手勢,但因為什麽都抓不到,所以在空中虛晃了兩下。

然後,被凍到幾乎僵硬的身體再也撐不住,比意識更快地朝他所在的方向倒去……

一片慌亂中,時煙感覺自己被撈進了一個懷裏。

那個懷抱有著她最喜歡的藍風鈴香水味,和她一直割舍不掉的溫暖……

男人顯然也在慌,聲音裏帶著一絲微不可聞的顫抖:“我、我帶你回去。”

而時煙說不出任何話來回應他,一雙凍紫的雙唇顫抖著,像是被凝了一層冰。

之後,她的世界便整個昏暗下來了,變得渾渾噩噩、無法集中意識。

除了偶爾能聽到男人喊她兩聲名字,就再也接觸不到外邊的絲毫異動。

歪頭靠在他胸膛上時,女生甚至有些覺得,男人這麽緊張,是不是有點愛上她了……

——

夜半,寒風吹開男人解開的襯衫衣領,在他的肌膚上肆意揉搓。

在上方的耳邊是魏家的人不住打電話來道歉,說是改日必定登門拜訪。

說來說去都是那幾句,男人也不想再聽了,於是果斷幹脆地將電話掛斷,然後看向房間裏那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小臉瘦弱的女人。

握著的拳頭越來越緊,他穿過臥室一路下樓,渾身是藏不住的怒意。

樓下客廳裏,那被保鏢圍著不讓走的魏則宿,見他下樓,還一臉不怕死地朝下樓的他挑釁。

男人手揮了揮,幾個保鏢散開,然後二話不說提起對方的領子揮手就是一拳。

實打實的,沒留半點力度。

魏則宿的嘴角立馬留下一條血,他頂了頂腮幫子,笑說:“你假不假?現在在這上演什麽愛她情深的戲碼,你把她一個人留在這的時候怎麽就沒半點愛她的痕跡?”

封則衍很少有失控的時候,此刻見他這麽嘲諷自己,倒也沒失態,只是抓著他衣領的手越發收緊,牢牢的就像是要擰斷他的脖子。

“我愛不愛她關你屁事,魏則宿,你再敢糾纏她試試。”

“沒辦法呀,你不能好好陪著她,那就由我來嘍。”說話的人一臉痞氣。

封則衍咬著牙一字一句說道:“我要是能帶著她恨不得時時刻刻把她綁在我身邊,她身體根本不適合舟車勞頓,也適應不了意大利的飲食習慣,留在這是最好的安排。我每個月都有回來看她,不需要你操心。”

“呵。”魏則宿也一拳揮上去,狠狠將男人打偏了頭,“當初我好好地把人交給你,現在把她弄成這麽一副虛弱的模樣,封則衍,你照顧不好就把她還給我。”

封則衍呼吸一滯,狠狠回擊。

兩人扭打在一起,誰也不讓誰。

最後還是黎管家過來叫人勸架,才把扭轉在一起的兩人分開。

封則衍的手扔提著對面人的衣領,哪怕臉上已經嘴巴青腫,但也難掩那份帥氣。

“她是我的妻,再妄圖肖想,我讓你消失。”

說完,男人轉身往樓梯走,並對客廳裏其余的人道:“給我扒光了送回魏家。”

黎管家雖然覺得這個命令荒唐,但最後還是聽從命令,轉身招呼了幾個保鏢做事。

也算是為時煙出一口惡氣。

——

半夜的時候,時煙疼醒了。

一直守在這裏的金醫生把熱好的藥遞過去讓她喝。

即使女生不願意,但男人一眼殺意似的看過來,她也不得不從,一臉可憐巴巴地將它們喝完。

“金醫生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男人突然發話。

金醫生一愣,說了句好,便轉身離開。

只剩下兩人的房間,男女彼此對視。

時煙知道他把人叫出去肯定是要訓自己了,至於訓什麽她就不知道了,無外乎沒有照顧好自己。

低下頭準備迎接討伐,但她的視線恰好掃過男人受傷的嘴角。

一時間整個人神經緊繃起來,原本靠在靠背上的背也挺得筆直,她下意識地伸手,疼惜地扶著男人的臉。

不用想,時煙也知道他肯定是和魏則宿打過架了。

平時這麽注重儀表的人,臉上都掛了彩,那麽彼此下手的力度絕對不小……

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她一到晚上就容易多愁善感,很快眼裏又淚汪汪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