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可怕

裴行越聞言,輕輕地笑了聲。

接下來幾天,緹寧一直待在院子裏,出門便容易出事,就連裴行越請來的要教她演戲的師傅,她也讓丫鬟帶來了她屋子裏。

她決定鹹魚苟著吧,反正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萬一,萬一有天她就翻身做主,讓裴行越給她當牛做馬了呢?

只是苟了兩天後,第三天卻是苟不住了。

枕玉臉色嚴肅地通知她:“緹寧姑娘,主子今日要去看蹴鞠比賽,讓你也去。”

她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是必須得去!”

蹴鞠比賽也在莊子上,這個莊子很大,有專門的跑馬場。跑馬場上東西南北都有蹴鞠籃子,緹寧跟在裴行越背後到達觀賞台的時候,那天在晚宴上看到的幾個貴公子都已經到了,個個還是一副紙醉金迷的樣子。

緹寧在這群人中央看見了宋力實,他旁邊依然跟著兩個國色天香的美人,但不是那天晚上她在晚宴上看到的兩個姑娘。

他瞧見裴行越來之後,立刻從軟榻上站起來:

“裴兄,快來快來,你看看你要壓那一隊?”

他邊說著,目光在緹寧身上掃了一瞬,但已經沒有了那天晚上的淫邪垂涎,好像緹寧就是在座美人普通的一個。

緹寧卻不想多惹事端,她往裴行越背後躲了躲,而後跟著裴行越的目光往馬場上看去。

馬場上站著十幾個年輕力盛的男子,他們分別穿著橙紅綠藍青的衣裳,每一種衣裳的顏色都有三個人穿,站在裴行越旁邊的一個男子說道:“這都是江陵城蹴鞠好手,今天我們可有眼福了。”

原來他們要賭球。

緹寧正低頭想著,腰間突然橫過來一只結實有力的胳膊,她心跳驟然一快,裴行越摟著她語氣親熱地問;“阿寧說要壓哪一個?”

緹寧隨便一指:“紅色。”

裴行越轉過頭對宋力實道:“壓紅色。”

他話落,一個小廝就往一張桌子上放了二十片金葉子,金葉子上刻著裴字,緹寧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這個時候宋力實哈哈笑了兩聲:“裴兄果然豪氣,既如此我壓藍隊。”

緹寧發現宋力實背後的小廝立刻放了二十枚刻著宋的金葉子在賭桌上。

接下來,其余的幾個人也選中了各自的隊伍,緹寧這才明白,桌上的金葉子便是賭資,但卻不代表只是本身的價值。

在賭桌上,一片金葉子代表十金,十片就是一百金,一百金差不多就是一千兩銀子,僅僅是一桌,就是近萬兩銀子,而尋常一個三口之家一家的花費就是十兩銀子而已。

果然不愧是一群富貴子弟!!

正想著,裴行越捏起她的下巴,他那張唇紅齒白的溫潤臉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想什麽呢?”

緹寧哈哈笑了兩聲:“妾身是想萬一紅隊輸了怎麽辦?”

“怎麽會輸?”裴行越不解地說,“阿寧夢知未來,這點小事難不成還能難到阿寧?”

“殿下說笑了,妾身的夢也是偶然得知,這種事寄托在妾身身上,恐怕要讓殿下失望了。”緹寧剛說完就僵住了。

因為裴行越他換了個姿勢,他坐在了另一張軟塌上,還順道伸手將她扯了過來。

緹寧不得已坐在他的大腿上,灼熱的男性氣息傳來,她臉頓時紅了下,即使緹寧心裏再無所謂,這還是她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她心裏非常不適應,尤其這個男人還是個極度危險分子。

她動了動大腿,想要調整一下姿勢。

裴行越眸子漸漸深了起來,第六感感覺不太妙,緹寧一下子就不敢動了。

裴行越又笑了兩聲,收緊了禁錮在緹寧腰間的手,緹寧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氣,裴行越往她的腰間摸了摸,緹寧登時耳朵紅起來了,像是紅色瑪瑙一般。

沒摸到香囊一類的東西,裴行越無奈,他將頭放在緹寧肩膀上:“阿寧別怕,今天即使是輸了,我也不會讓你賠我銀子的。”

緹寧聞言眼睛一亮,眼珠子飄向馬場上,心裏默默祈禱,紅隊快輸!

最好輸的裴行越褲衩都沒有,哼!

宋力實坐在幾米之外的軟榻上,唇微張開,身邊美人素白的手指遞來一顆剝皮的葡萄,他余光不由自主地朝著緹寧方向望了眼。

緹寧今日立志泯然眾人矣,她刻意穿了一件不起眼的鵝黃色裙子,從款式到紋路再到發髻都毫無過人之處,甚至還刻意朝著不好看的樣子弄了弄。

可美人就是美人,即使披著麻袋,那也是風情萬種,更何況是緹寧這種眉眼絕色艷麗但又帶著純情的長相了。

宋力實喉結動了動,而後飛快挪開了目光。

裴行越就這這個姿勢,嗅了嗅從緹寧身上傳來的暖香,余光朝著宋力實看了眼。

半個時辰後,第一場蹴鞠結束,勝利的是綠隊,緹寧心裏一喜,扭頭看向裴行越的目光卻很是失落:“紅隊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