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2頁)

“聽聞嫻妃娘娘又在宮裏發了脾氣。”

“有銀子真好。”

嫻妃生氣不外乎砸東西,她宮裏又怎麽可能放什麽尋常物件,砸的都是珍品,想著就覺得可惜。

靜秋半跪著給樂岫捏腿:“殿下可還有什麽要問的?”

“你是父皇的人?”

雖然早已經知道了,但是樣子要擺出來。

樂岫神情還算鎮定,但眼裏掩不住的失望,靜秋觸及她的目光,略微有些不自在。

這些天樂岫是真信任她,私下也與她說了許多把她當做心腹的話。

但今日卻她卻被赤/裸裸的揭穿她是陛下的人,連半點緩沖都沒有。

“殿下恕罪,奴婢罪該萬死,不該欺瞞殿下,無論殿下如何處罰奴婢,奴婢都毫無怨言。”

“本宮還能怎麽罰你,你可是父皇的人。”

樂岫微嘆了一口氣,“靜秋你應該感覺得到,瑤華宮裏我最信任的就是你。”

“奴婢知道。”

但知道又如何,她既開始只有陛下一個主子,也就只認一個主子,斷不會因為樂岫的信任而叛主。

靜秋跪在猩紅番石榴紋地毯上,頭低垂著只露出一小節尖尖的下巴。

不知道怎麽看著靜秋這樣,樂岫不合時宜的想去勾她的下巴,古代的女人有種說不出的溫順感,樂岫自認自己是個直女,有時候看到了都會忍不住想調戲。

忍了忍,才忍住了手癢。

“父皇是什麽意思?他讓你回去嗎?”

“陛下並未吩咐。”

“既然父皇沒說,那一切照舊就是。”

樂岫扶了靜秋起來,端詳她緊張的神情,“父皇是我唯一的親人,一開始知道靜秋姐姐的主子不是我,我也生氣了,但是想想也並未有什麽,父皇不可能害我,靜秋姐姐你也不可能害我。”

“奴婢……”

樂岫輕拿輕放,沒有打她板子,也沒有冷嘲熱諷,靜秋反而有些不知該說些什麽。

“讓南兒她們備水吧,忙了一天,本宮現在只想泡個澡躺下,靜秋你也早些休息,既然一切照舊,就不要讓其他人看出端倪。”

“奴婢謹遵殿下吩咐。”

“她真那麽說?”

樂岫的話傳到了嚴忠的耳朵裏,嚴忠看向面前的靜秋,“瑤公主連訓斥都沒訓斥你半句?”

靜秋常向嚴忠匯報瑤華宮的事務,不過今日靜秋卻有些不自在,才得了樂岫的寬恕,轉臉就把樂岫跟她的說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另外一個人,她的功夫沒修煉到家,所以無法坦然自若。

嚴忠也看出來了。

“你也不必想太多,瑤公主說不定是真不在意。”

靜秋搖頭:“公主看著並不像不在意。”

“她會不會早就知你是陛下的人?”

“公主從何得知?靜秋自問隱藏的很好,公主也從未試探過什麽。”

嚴忠想想也是,靜秋是他一手提拔,本事他是知曉的,不可能連身份都瞞不住。所以說,樂岫是真的如她所說,因為把陛下當做唯一的親人,所以貼身侍女是陛下安插的人也無所謂?

樂岫讓人難解,陛下也是。

他怎麽都沒想到陛下受了刺傷會去找樂岫,借用馬車沒什麽,但陛下不止見了樂岫,還帶著她一起去了見傷殘的士兵。

聽說回來還是共乘一匹馬,如果這一切陛下都只是為了試探聖慈太後的事,那只能說聖慈太後對陛下來說比他想象的還要重要。

甭管怎樣,嚴忠都把瑤華宮的事匯到了戚淵那裏。

“陛下,公主或許真是把陛下當做了唯一親人。”

“是嗎?”

戚淵批閱奏折的手一頓,想起了樂岫一聲聲的爹。

“賞她點東西。”

嚴忠一怔:“陛下要賞賜瑤公主什麽?”

對於內務,戚淵一向懶得費神,特別是這類賞賜給女眷的器物:“你看著給,她算幫了朕一個小忙……找幾根花簪給她。”

戚淵突然想到她在他面前轉圈,說他給她買簪子,她就要開花。

既不知道賞賜什麽,就她要什麽就給什麽。

“奴才領命。”

戚淵隨意吩咐了一句,嚴忠倒是琢磨了好一會。戚淵登基以來,賞賜倒是不少,但都是賞給有功大臣。

樂岫那次布置書房,是點東西要,陛下讓他處理,他只要按著給就是。

如今陛下是特意說樂岫幫陛下一個小忙,讓他挑賞賜的東西,還特意說其中要有簪子。

嚴忠看著庫房的單子良久,既是陛下第一次為私不為公的賞賜,面子定是要給足了才行。

象牙鎏金仙鶴騰雲擺屏,紫檀木座羊脂玉瓶,掐絲琺瑯梅蘭菊三君子茶具各一套,二十匹雲錦,八匹鮫紗……

樂岫打開了描金紅木五層匣子,一層是東珠,一層是各色寶石,一層是各類花鈿,剩下兩層都是華勝、步搖。

看著差點晃花了樂岫的眼睛,她這金大腿抱得也太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