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顧北城,你等死吧1

第二天清晨,燕瑯理所應當的起的晚了。

等到收拾齊整,啟程出發的時候,小公子端坐馬上,目光在她臉上掃了一掃,又去瞧甄言和,他幾不可聞的哼了一聲,便催馬向前,與禁軍們一道開路去了。

秦將軍等人前來送別,燕瑯最後與他們道了珍重,這才動身啟程,返回京師。

還沒有走出豐城,眾人自然不會疾行,燕瑯勒著韁繩走得緩慢,冷不防一擡眼,就見小公子勒馬停下,好似是在等她。

她坐在馬上,慢慢到了他近前,詢問一句:“怎麽了?”

小公子手裏邊兒擱著一只剝開了的橘子,燕瑯路過的時候嗅到了橘子特有的清新氣味,別別扭扭的分了一半給她,他什麽也沒說,催了催馬,往前邊走了。

燕瑯低頭看眼手裏邊兒橘色的果肉,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

再次回到京城,已經臨近年關,前不久才落了一場冬雪,天地都被染成了雪色的白。

燕瑯離京已久,便先去向女帝請安,母女二人說過話之後,豐城返回東宮,召見霍潤及其余東宮屬臣,聽他們恭賀過此次豐城大捷,又說起她不在時朝廷之中發生的那些事情。

外邊又下起雪來,鵝毛一般簌簌落下,內侍們清晨剛打掃過的路徑又重新被白雪掩埋。

燕瑯站在窗邊,笑意恬靜:“瑞雪兆豐年,真是個好兆頭。”

小公子和甄言和的事情她沒打算瞞,實際上也瞞不住,霍潤知道了也什麽都沒說。

小公子雖然驕縱了些,但對霍潤是很敬重的,而甄言和更是沉穩端方,從來不會主動挑事,三人之間似乎有些默契似的,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

那場大雪的確是好兆頭,第二年的春天,皇太女有了身孕,女帝大喜,燕瑯也順理成章的把手頭的政務交出去,專心留在東宮養胎。

謝良運跟謝良舒去東宮探望姐姐的時候,忍不住好奇的問:“這是姐姐跟姐夫的孩子嗎?”

他們說的姐夫是指霍潤,東宮裏邊也只有他能被皇太女的弟妹叫一聲姐夫。

天氣仍舊有些冷,燕瑯半倚在軟枕上,蓋著狐裘,含笑道:“這是我的孩子。”

謝良舒不太明白的問:“是姐姐一個人的孩子嗎?不是姐夫的?”

“或許是,或許不是,但是這不重要,”燕瑯摸了摸她的頭,道:“只要它在我的肚子裏,是皇太女所出,那就足夠了。”

謝良舒似懂非懂的樣子,說:“那好吧。”

尋常人家都盼著能一舉得男,燕瑯反倒盼著能生個女兒,女帝已經著手開創女學,有意以此為跳板,開創女子科舉一事,如果她能誕下皇長孫女,這事業將來也算是後繼有人。

或許是上天聽到了她的心願,九個月之後,燕瑯順利誕下了她的長女,女帝親自為這個孩子取名,叫謝安瀾。

天下安瀾,比屋可封,這也是天下太平,海晏河清的意思。

孩子剛生下來的時候還看不出像誰,略微大一些,卻能明顯的瞧出母親的影子來,至於父親是誰,那就不得而知了。

霍潤幾人都頗喜歡這個新生的小娃娃,得了空也時常去陪伴,再大些的時候,便各自領了活計,或者教導她學文,或者教導她習武,既是父親,也是老師了。

女帝五十歲那年正式退位,將權柄盡數移交到了女兒身上,自己到別宮中去當了太上皇。

她年幼時是前榮公主,再大些是陳朝皇妃,最後卻又起刀兵,殺進蔣家皇族,登臨帝位,開創盛世,如此波瀾壯闊的一生,不敢說是後無來者,但至少是前無古人。

這是這個世界裏的第一位女帝,燕瑯是第二位,再往下數,謝安瀾的第三位。

女帝在時,正式開創女校,開女子科舉之始,等到燕瑯一朝,方才將其推到了巔峰。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正是她改革生產制度,開創工廠,將女性生產力解放出來,才逐漸提高了女子地位,等到謝安瀾繼位之時,年幼小兒們聽聞前朝只有男子才能科舉入仕,已經覺得那是書本上才能看到的舊事了。

……

再次睜開眼睛時,燕瑯就聽見一個女孩子在自己耳邊嚶嚶嚶,哭的如喪考妣。

她被頭頂上的水晶燈刺了一下眼睛,擡手擋了一下光,這才覺得腦海中的暈眩感覺好了些。

燕瑯慢慢的坐起身,這才發現自己剛才是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旁邊跪坐著朵小白花,哭的眼睛都紅了,這會兒看她醒了,又激動又難掩傷心的說:“姐姐,你好點了嗎?”

燕瑯腦仁有點疼,下意識擡手揉了幾下,等她從系統那兒接收完世界線之後,就覺得頭更疼了。

這世界的女主就是跪坐在她面前的小白花,至於主線,則是先虐後甜的沙比故事。

稍微形容一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