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我娘是龍傲天27

燕瑯就只看著他笑,書房裏的氣氛陡然旖旎起來,侍從們彼此交換一個眼神,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小公子更不自在了,嘴唇動了幾下,沒說出什麽來,就低下頭了。

他有些失落的問:“殿下是不喜歡我嗎?”

燕瑯道:“你怎麽會這麽想?”

小公子擡眼看她一看,仿佛有些惱了似的說了一句:“明知故問。”

說完這句,也不等燕瑯回話,便退後幾步,行禮道:“臣還有些事,先行告退了。”說完,便轉身離去。

燕瑯看著他的背影笑,笑到最後,又情不自禁的輕嘆口氣,卻沒出聲說什麽。

小公子大步走到門邊,伸手去開門扉,手指還沒出碰到門扇,忽然又咬牙停住了,他回過身去道:“你不知道叫住我嗎?!”

燕瑯奇怪道:“不是你自己要走的嗎?”

“……”小公子下顎咬緊,丟下一句:“走就走!”便一把將門拉開,轉眼間消失在門外。

燕瑯少見的有些惆悵,擡手去揉了揉額頭,就聽門外有腳步聲匆忙而來,不多時,便聽侍從在外回稟道:“殿下,陛下請您即刻往太極殿去!”

燕瑯再顧不得那些兒女情長,站起身大步往外走,邊邁出門檻,邊詢問道:“可曾聽說是出了什麽事情?”

那侍從聲音沉重,道:“遼國南下了!”

……

永安七年,遼國南侵。

連月來的幹旱造成了遊牧民族部落內牲畜的大量死亡,順帶著引發了瘟疫,強盛些的部落趁機襲擾小部落,殺死他們的頭領和成年男人,搶奪女人和財物,本就松散的聯盟逐漸混亂起來。

為了轉移國內的矛盾,也是為了掠奪資源,渡過這個艱難的冬天,遼國皇帝率軍南侵,互市邊城中的大榮商人或者被擒,或者被殺,種種物資被劫掠一空,次日,大遼兵鋒直抵豐城。

燕瑯抵達禦書房時,女帝正同幾位宰輔議事,眉頭蹙起,難掩憂慮:“邊關幾年未有大戰,朕心中難免擔憂,再則,秦將軍年高,小將們又經驗不足……”

幾個宰輔也是各有說辭,商量著說了軍馬糧草諸事之後,總算是初步擬定出個章程來。

他們說話的時候,燕瑯便在暖爐邊烤火,從頭到尾一言不發,中書令看得皺眉,道:“皇太女殿下有何高見?”

女帝雖然天資聰穎,一代有為之君,但她畢竟沒帶兵打過仗,幾個宰輔雖然都是社稷重臣,但是也沒有領軍在外的經驗,但燕瑯就不一樣了。

當年她麾下只有若幹府兵,都敢跟慕容家一爭天下,更別說現在身為大榮儲君,萬事皆備了。

燕瑯肅然了神色,開門見山道:“陛下與幾位宰輔可有求和之意?”

女帝聽得眉頭一跳,幾位宰輔則不假思索道:“絕無可能!”

“既然如此,只管想如何應對便是,何須如此為難,”燕瑯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是其一,好在陛下早就得知遼國狼子野心,事先便有準備,此時倒也不必太過擔憂;邊關並非無兵,只是缺將,有群龍無首之態,現下既有秦將軍坐鎮,只管叫年青一代的小將們一試身手便是;至於補給和軍需用品,北境打了那麽多年的仗,什麽需要,什麽不需要,還不是一清二楚?”

女帝聽她將事情說得跟回家吃飯一般簡單,不禁失笑,笑完卻又重歸嚴肅,思忖幾瞬後,道:“只怕秦將軍年高,獨木難支……”

燕瑯斂衣行禮,正色道:“兒臣願率軍前往,以振士氣!”

女帝聽得面色一變,卻沒有急著反對,反倒是幾位宰輔,紛紛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殿下身為儲君,豈能輕易前往邊關?若是有個萬一,又置天下於何地!”

中書令也道:“此事絕技不可,陛下三子之中便以殿下最為年長,兩位小殿下年幼,不可以托付天下,若有差池,大榮將亂,此事斷不可行!”

“我既如此言說,事先便是思量過的,沒有見過邊疆風霜,將士鐵血,怎麽能知軍用軍,坐鎮天下?”

燕瑯道:“再則,陛下以女子之身登位,我又同為女子,若不能一展韜略,以震懾四鄰,來日豈能穩坐?”

女帝是前榮的末代皇女,臥薪嘗膽十余年方才推翻陳國,復立大榮王朝,有這樣一段經歷在,自然無人膽敢輕看,可燕瑯呢?

在世人眼裏,她從小就泡在蜜罐子裏,先是公主,後為皇太女,即便將朝政處理的井井有條,也不過是天資聰穎,明達仁善罷了,天下臣民會尊敬她,卻不會畏懼她,若真能北行抗擊遼國,也可以填補上她身上的最後一塊短板。

她這樣一提,幾位宰輔便不吭聲了,他們都是女帝提拔上來的,皆是謝家心腹,後榮朝的初代宰輔,還沒有後代人的官場詞樣和虛偽,聽她說的這般直接,便都沉默著沒有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