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我娘是龍傲天11(第2/3頁)

安陸侯原本以為皇太女近來事多,又不甚關注選秀,應該不會注意到自己家這點事的,沒想到現在卻在朝堂上直接被點了出來,冷汗霎時間就出來了。

他也不敢辯解,只連聲道:“臣有罪,望請殿下恕罪!”

“不管怎麽說,安陸侯的態度是很值得肯定的,”燕瑯看得笑了,信手將手中奏疏遞給一側內侍,又詢問大理寺卿道:“按我大榮律令,前代秀女參選之後與人私通,珠胎暗結,該當何罪?”

大理寺卿心下一凜,正色道:“此為大不敬之位,當斬,並問罪其母家!”

“那就按規矩來吧,”燕瑯道:“安陸侯之子杖殺,安陸侯教子不善,罰俸一年,廢黜安陸侯夫人誥命,再從宮裏邊找幾個教養嬤嬤,給安陸侯的女兒們講講規矩,免得她們不學好,沒成婚就被人搞大了肚子。”

她揉了揉額頭,問安陸侯說:“你覺得呢?”

安陸侯臉色青白不定,強忍著畏懼與驚慌,叩首道:“臣並無異議。”

“那就好,”燕瑯環視一周,道:“孤不喜歡耍小聰明的人,也要提醒諸位,自作聰明只會適得其反,孤言盡於此,退朝。”

她身影剛消失,安陸侯就癱在地上了,周圍人面面相覷,也沒有誰敢過去寬慰,就跟是沒看見一樣,三三兩兩的走了。

安陸侯的兒子被杖殺,京城裏那些因為選秀而浮躁的人霎時間就安寂下來了,燕瑯察覺到了,卻只是覺得諷刺,叫項桐生盯著此事,自己則一門心思準備兩個月之後的殿試。

這是燕瑯第一次全權主持科舉,自然極為謹慎,殿試的題目是她自己定的,就是否要開海禁一事展開討論,試卷在宰相們手裏邊兒過了一遍,最後又全數被送到了她手裏邊兒。

燕瑯挨著看了一遍,好的便用朱筆在上邊畫一個圈兒,大概快要看到最後的時候,目光忽的凝住了,匆忙將這份試卷看了一遍,然後才輕舒口氣,從頭開始認真看第二遍。

她既下令以海禁為題,那自然是有意解除海禁的,舉子們也知道這次科舉由皇太女全權負責,猜想年輕人銳意進取,是以大多都建議解除海禁,而她手裏邊兒這一份,卻清晰明了的表態反對。

理由是步子太大,容易扯到蛋。

先祖開海禁是因為前朝的朝貢制度不合理,以及海盜盛行、臨海走私嚴重等問題,都知道解除海禁之後貿易會長足發展,但弊端也是不容忽視的。

這份試卷從大榮立國未穩著題闡述,講了國內種種不足之處之後,又提及大榮周邊那些野心勃勃的鄰居們近年來的軍備籌備,這並不是泛泛之談,而是有切實數據作為輔證的。

燕瑯看得來了興趣,接連看了幾遍,越看越覺得這人絕非池中物,她生了愛才之心,翻開看一眼名字,甄言和。

她思忖幾瞬,又問侍從在側的尚書郎:“是南陽甄家的人嗎?”

尚書郎道:“是。”

原來是個世家子弟。

燕瑯心下了然,提筆在上邊畫了個圈,旋即又在上邊橫著劃了一筆,示意點此人為狀元。

幾個輔政大臣見了最終結果,也是會意一笑:“殿下果然點了此人。”

燕瑯也笑道:“難道你們沒相中此人?”

定國公道:“正是因為相中了,才會這麽說啊。”

燕瑯有意見一見這位新科狀元,瓊林宴之時便專程去走了一趟,她是儲君,自然端坐上首,幾個輔政大臣去了一半,這已經很給新科進士們臉面了。

燕瑯跟幾個老臣寒暄了幾句,就聽殿外唱喏聲傳來,新科進士們身著紅袍,站成一列,被內侍引著緩步近前。

燕瑯擡眼去看,不禁微微怔了一下,走在最前邊的無疑是新科狀元甄言和,她以為會是個文弱書生的,卻不想這人生的高而挺拔,蕭蕭肅肅,不像是書生,倒像是劍客。

殿中人多,顯然不是寒暄的好時機,她按部就班的勉勵了狀元榜眼和探花幾句,便下令開宴,歌姬舞樂入場,又是在新科進士金榜題名的好時候,氣氛很快便熱切起來。

天色漸漸黑了,宮人們便在殿外點起燈來,殿中人觥籌交錯,開懷暢飲,極為相得。

燕瑯也喝了幾杯,兩頰微紅,察覺快要到量,便停了杯,任憑別人怎麽勸都不肯再喝了。

虢國公激將她:“殿下文采武功皆極出眾,但論及飲酒嘛,便不如臣下了。”

燕瑯也不上當,手肘撐在座椅的扶手上,笑吟吟道:“輸了便輸了,又有什麽了不起的?哪有人能萬事皆通呢。”

虢國公只得道:“好吧。”

殿中的新科進士們正彼此舉杯寒暄,殿試的結果出來,他們很快就會接到吏部的任命奔赴他方,今日瓊林宴一敘,也許就是人生當中最盛大的一場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