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我就是大哥本人1

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燕瑯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她一個激靈,猛地坐起身,就聽“嘩啦”一陣水聲傳來,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正坐在放滿水的浴缸裏。

燕瑯面前沒有鏡子,看不到這幅身體的面容,只是打量著手臂和小腿光潔白皙的肌膚,就能猜測出原主必然養尊處優。

浴缸裏放滿了水,此時尚有余溫,只是被血色染紅,看起來異樣的可怖。

這副身體的左手搭在浴缸裏,手腕處猙獰的被劃開了幾道口子,鮮紅的血液汩汩流出,她要是來的再晚一點,估計就直接死透了。

失血過多之下,燕瑯不免有些頭暈目眩,強撐著從浴缸裏站起來,扯過一條毛巾勒住了手腕,然後就開始在房間裏四處搜尋,找到一卷紗布之後,先幫自己包紮上了。

系統也在此時將世界線傳輸了過去。

這是一個混亂局面下的世界,工業革命之後,社會生產力飛速發展,資產階級在這場變革中積累了強盛的資本,揮舞著大把金錢,在與舊貴族的對抗中取得勝利。

貧富差距進一步擴大,對外殖民愈演愈烈,新舊殖民體系之間的矛盾日益激化,然後,一場席卷全世界的戰爭開始了。

除去極少數的幾個小國,其余國家都參與其中,將近30億的人被卷入戰爭,戰後統計傷亡者更是將近兩億之多。

戰爭進行到最後,所有人都是輸家,整個世界都被打成了篩子,經濟損失更是一個天文數字,許多國家的政權直接覆滅,極少數得以保全的國家政權也失去了對屬地的控制,黑幫、毒梟、軍火販子,從前躲避在陰暗角落裏的這些組織,也堂而皇之的登上了政治舞台。

戰爭結束之後,各方勢力聯合組建起聯合國,維持著表面上的和平,但各個地區卻仍然是各自為政,混亂不堪。

燕瑯這具身體的名字叫謝歡,一張臉生的國色無雙,艷壓群芳,虧得她是嶺南謝家的女兒,不然生在這樣的亂世裏,不定會有什麽不堪而淒楚的遭遇。

謝歡的曾祖父曾經做過末代朝廷的總督,執掌一方軍政大權,見識過洋人的堅船利炮之後,當機立斷把兒子送出去留學,叫學出個名堂再回國。

謝歡的曾祖父家裏姬妾不少,兒子也多,一股腦送出去,只留了幾個年紀小,離不了人的在身邊。

謝歡的祖父出國念書,讀的是軍校,攻的是理科,幾年之後跟幾個弟弟一起回國,剪了頭發,穿著西裝,能說一口流利的洋文,也帶回了洋人的機器和火槍。

謝家祖上有個先人生母早逝,父親忙於公務,家裏邊兒的事都交付到侍妾手裏邊,著實吃夠了苦,所以也就給後世子孫留了家規,一是不準亂嫡庶之分,恪守宗法規矩,二是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有敢說分家的,立馬就拖出去打死。

謝歡的曾祖父恪守著這兩條規矩,也打小就這麽教導自己的兒孫,老頭子在上邊坐鎮著,底下兒孫也沒人敢亂來,兄弟幾個齊心協力,倒真是開拓了一番事業。

謝歡的祖父從洋人那兒找了關系,海量的銀子花出去,手底下士兵都換上了新式武器,再開設工廠,引進國外產線,掙錢的速度比花錢多多了。

再後來末代朝廷大勢已去,謝家人也無意幫著復辟,其余人怎麽鬧騰,他們也不摻和,反正他們兵強馬壯,銀子堆得像山,誰坐天下都有自己的底氣。

再後來革命黨進了京,登報說什麽民主共和,推舉謝歡的祖父做大總統,他有短暫的心動,但很快就被老頭子打沒了。

“舊朝廷,資本家,各地軍閥,還有洋人,這方方面面的關系你理得清?你真以為去當大總統,就是舊時候的皇帝,一聲令下,眾人俯首?醒醒吧你!”

幾句話打消了謝歡祖父的念頭,也叫他冷汗涔涔,發電推辭此事,然後就厲兵秣馬,好好治理自己名下的一畝三分地。

謝家的規矩嚴,也腐朽,即便男人們全都剪了辮子,改穿西裝,但還是保留著封建時候的習俗。

謝歡的爺爺去見老爺子的時候要磕頭,再過了幾十年,謝歡的父親謝樺去給他老子請安的時候也要磕頭,老爺子身邊花枝招展的姨太太有將近二十個,謝樺父親身邊的女人也沒斷過,等輪到謝樺自己,外邊也養了十幾個情婦。

外人見了面不敢說,但背後都在議論,說謝家腦袋後邊的辮子剪了,但心裏邊的辮子還在,豬鼻子插大蔥,裝什麽文明人呢。

可不管外邊怎麽說,謝家老爺子都不為所動,他是老頑固,但也不是絕對的迂腐,等幾個兒子從海外學成歸來,一一考驗過之後,第二天就把家裏邊的女兒孫女叫過去,挨著問了一圈:“有想去洋人那兒念書的嗎?有樂意的,我給你們出錢,再叫幾個老媽子跟著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