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土豪,我們做朋友吧18(第4/4頁)

他們並不是小孩子,又有沈恪協助,自然知道將來的路該怎麽走,而她便只管著商業層面的事兒,負責著沈家的種種瑣碎事項,保障好後勤便是。

沈馥比她小七歲,按理說也該成婚了,只是她不想嫁,沈恪便不強逼,左右已經有了繼承人,也不必再為了孩子,叫女兒違背意願去成婚。

經歷了長女的不幸婚姻之後,他對於小女兒的婚事變得異常開明,這大抵也是一個慈父的無奈蛻變吧。

……

沈家人再不臨京師,但建康的風雲卻從來都沒有停過,夏貴妃死後,夏家也逐漸沒落下去,而曾經的姻親裴家,對此卻選擇了漠視。

裴紹在最為意氣風發的時候遭遇了重重一擊,整個人都險些垮了,好在身邊還有裴大郎這個兄長勸勉,又有母親的血海深仇背在肩上,到底也是重新站起來了。

他辭去了官職,在家中潛心治學,兩年之後,以一篇辭藻華麗的《洛州賦》再度出現在世人面前,一時洛陽紙貴,極受追捧,曾經對他避之不及的建康士族,態度也逐漸有所轉圜。

裴家家聲,再度為之一振。

燕瑯的婚事,沈恪並沒有強求。

他知道女兒在上一段婚姻中傷透了心,也能理解她此後對於成婚生子的畏懼,故而在面對她的婚事時,便如同對待小女兒一般,沒有過多幹涉。

沈啟與沈章也頗開明,專程去見母親,由衷道:“阿娘還年輕,我們兄弟倆不能時常陪伴在側,難免孤單……”

燕瑯原以為他們是想勸說自己尋個一心人改嫁,正想著怎麽推拒,就聽沈啟道:“吳興子弟多有形容出眾,卓爾不凡之人,阿娘若有意,不妨納幾個面首,也好陪著解悶。”

燕瑯給閃了一下腰,第二日偶然遇見沈恪,與他說起時,卻見沈恪贊同道:“大郎說的有道理,你不欲成婚,找幾個人陪著也不壞……”

系統連連說:“騷不過騷不過。”

燕瑯是個正常女人,有事業心,也有性需求,聽父親和兒子們這麽講,倒也真的開始認真考慮。

沈蘅的容貌,是江南女子的靈秀婉約,人也頗有才幹,她十六歲出嫁,十七歲生子,這年也才二十七歲,風華正茂的年紀,一表露出那個意思,自有人蜂擁而上。

她挑了幾個自己喜歡,又沒有家室拖累的,錦衣玉食,美滋滋的過起了神仙日子。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沈啟與沈章逐漸長大,英氣勃發,銳意四射,有了少年模樣。

正寧四年,沈啟蒙蔭為六品拾遺,沈章蒙蔭為七品補闕。

正寧七年,平溪水患,流民聚眾為亂,沈啟輕裝出擊,盡退流民,以功進正五品定遠將軍,同年秋,沈章蟾宮折桂,中了狀元。

這一年,他們才十七歲,真正的少年俊才,英姿勃發。

沈章與榜眼、探花端坐馬上,被建康女郎砸的滿身香粉時,沈啟正飛馬進宮,遠遠瞧見狀元遊街的隊伍,微微一笑,便催馬離去。

這樣卓爾不凡的兒子,養出一個來,都是祖墳冒煙,更別說一下子養出來兩個。

裴家有些後悔當初叫沈蘅帶走這兩個孩子了,裴紹也一樣。

他沒再成婚,但這些年房裏人也沒斷,只是不知怎麽,一直沒能再添子嗣,現下見到闊別幾年的兒子,霎時間被激發出了慈父情懷。

“大郎。”

沈啟面聖之後離宮,剛走出太極殿,便見裴紹正在台階下方等候,見到他之後,有些激動的向前幾步,滿臉的慈和神色。

他心下有些膩歪,淡淡擡一下眉,道:“裴大人,有何見教?”

裴紹被他這淡漠語氣噎了一下,既有些吃驚羞惱,更有些骨肉離散的傷懷,他嘆口氣,輕聲道:“大郎,這些年你我父子未見,你心裏可怨我嗎?”

沈啟道:“我們有關系嗎?”

裴紹心頭又中了一刀,囁喏著嘴唇,半晌才道:“你母親她,她還好嗎?”

沈啟這才正眼瞧了瞧他,說:“不好。”

“唉,”裴紹嘆口氣,神情憐惜,搖頭道:“你母親這個人,就是太激進了,半點委屈也忍不了,若非她當年執意將事情鬧大,現在也不至於此……”

沈啟點點頭,道:“阿娘一直很後悔,說自己當年瞎了眼,怎麽就嫁到裴家去了,還受了那群龜孫這麽久的氣,僅有的安慰就是生了兩個兒子還算懂事,再就是當年即便義絕,也把裴家撕的血肉模糊。”

裴紹:“……”

沈啟似乎沒看見他僵硬的神情,繼續道:“阿娘一直都沉浸在當年的痛苦之中難以自拔,只能用吃喝玩樂來麻痹自己,甚至因此對婚姻產生了陰影,只叫幾個俊秀男寵陪著度日,閑來無事便數數錢,聽聽曲兒,過得好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