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幹掉渣男當皇帝7

棍子一下接一下的打在身上,悶悶作響,敲得人心頭發暈。

最開始的時候,阮梨還慘叫出聲,到最後,卻連出聲的氣力都沒有了,一團軟肉似的癱在長凳上,在疼痛中暈死過去。

整整三十杖,一個成年男子都承受不住,更不必說阮梨這樣的嬌弱女子了,她後背沁出血來,染紅了那身繡了牡丹的華貴衣裙,恍若鳳凰泣血,有種絕望的淒艷。

張氏是不會憐惜她的,看她這般淒慘,心裏只覺快意,一聲一聲的數到三十,這才意猶未盡的停下,向那女官道:“皇後娘娘既然召見,斷然沒有叫她等著的道理,豈容這小娼婦這麽拖延下去?”

就這件事情,女官的意思與她一致,點點頭,向行刑之人道:“把她弄醒。”

嬤嬤自袖中取出一套包裹緊密的銀針,隨手抽了一根,在阮梨穴位上刺入,她秀麗的眉頭皺了幾下,慢慢睜開眼來。

“醒了?那就走吧。”女官道:“皇後娘娘還等著呢,太子殿下此時也在娘娘殿中,你不是想見太子殿下嗎?”說完,便緩步離開。

阮梨受了刑,此次又被銀針刺醒,但覺面頰腫痛,兩腿無力,竟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張氏忒看不上她這股嬌柔勁兒,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她幾眼,道:“我勸你別再耍小聰明,我可不吃這一套,就這三十杖,好生將養還能緩過來,要是叫人提著頭發拖進去,興許你的腿就廢了!”

阮梨看她飽含仇恨的陰鷙面孔,下意識打個冷戰,心知這群人不會對她心軟,更不會因為李元毓而對她有所優待,便只含恨忍下,扶著幾個女婢的手,步履艱難的跟了上去。

……

李元毓被宮人請到皇後殿中,心底不免有些詫異,他雖也時常前來問安,但除去那幾個固定時候,都是太子妃到這兒來盡孝,冷不丁被皇後傳來,心下不免有些打鼓。

“母後,”心下如此嘀咕,他臉上卻不顯,畢恭畢敬的向皇後施禮,又恭謹道:“您今日怎麽有閑暇傳我到這兒來?”

“太子,一直以來,本宮都覺得你是個好孩子,孝敬父母,友愛兄弟,所以才向陛下保舉,冊封你為皇太子,這幾年過去,你的確做的不錯。”

皇後平靜的注視著他,神情中帶著淡淡的審視:“只是這些時日以來,你的所作所為卻叫本宮覺得,當初是不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李元毓聽她說罷,已是冷汗涔涔,忙跪地叩首,道:“叫母後憂心,是兒臣之過,望請母後寬恕!”

“張氏原本只是四品美人,因為你被冊封為皇太子,她才母以子貴,晉封德妃,這並不是因為她品行出眾,足以教化宮嬪,只是因為她是你的生母,為了儲君的顏面,陛下和本宮有意為之,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你也知道,她都做了些什麽?”

皇後面有慍色,並不叫他起身,怫然道:“欺淩宮嬪,屢生是非,她的娘家人,從弟弟到侄子,沒一個省心的,這也就罷了,到最後,她居然敢在本宮面前行刺太子妃!你說,她還有什麽不敢幹的?!”

李元毓無言以對,只得再次叩頭,央求道:“母後向來慈悲,那畢竟是兒臣的生母……”

“我知道她是你的生母,所以即便你出言袒護,也未曾說什麽,可是,”皇後說到此處,不禁頓了頓,她深吸口氣,神情中怒色更盛:“可是這一回,你又在外邊做了什麽混賬事?!”

李元毓冷不丁被她說了幾句,壓根就摸不著頭腦,不明所以道:“兒臣不知,請母後明言。”

“你從江南帶回來個什麽人,安置在哪兒了?”皇後冷冷一哂,道:“還要本宮繼續說下去嗎?”

李元毓聽她這麽一說,便知道是阮梨的事情泄露了,忙道:“是兒臣的錯!兒臣此次出京,在江南遇上阿梨,對她一見傾心,便將她帶回京了,兒臣這便差人去帶她來,向母後磕頭問安。”

“不必了,我可受不起,”皇後嗤笑道:“那是你明媒正娶,拜過堂的外室,幾百年遇不上一個的奇人,怎麽能向本宮磕頭問安呢。”

李元毓聽得心頭一跳,知道此事已經犯了皇後忌諱,想出口解釋,又不知該從何說起,訥訥半日,才勉強道:“是兒臣昏了頭,卻與阿梨無關,母後若怪,便只怪兒臣一人好了……”

皇後見他如此袒護阮梨,心下怒火更盛,狠狠一拍桌案,怒道:“太子,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阮氏女不過是個外室,你竟跟她拜天地,做夫妻?你把太子妃放在哪裏?把臨川長公主和延平郡王放在哪裏?又把陛下和本宮、祖宗家法放在哪裏?!”

李元毓聽她說的如此之重,額頭汗意更重,又是叩首,謝罪道:“是兒臣昏了頭,做出這等混賬事,必然是要與太子妃致歉的,也請母後諒解,寬恕兒臣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