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要做皇帝37(第2/3頁)

俞嬋先是一呆,然後便泫然欲泣道:“我都聽說了,陛下叫你娶昌平侯鄭家的女兒為正妃,你是因為她,才如此冷待於我的嗎?”

鄭茜芳這個王妃,其實是慕容晟自己選的,一來昌平侯府門第頗高,於他諸多助益,二來則是因為他心裏那一點不能說出口的執念——她生的有些像沉靜秋。

他另有私心,這會兒被人問起,便不禁一怔,俞嬋見狀心下惱怒:我為你出生入死,被沈家那群魔鬼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你卻還惦記著別人!

慕容晟看出她心思,忙安撫道:“在我心裏,小嬋永遠都是不一樣的。”

俞嬋軟綿綿的哼了聲,撒嬌道:“那你還不快抱抱人家!”

慕容晟看著她臘肉似的臉,艱難的擠出一個笑來,伸臂摟住了她。

……

北境糧草一案爆發出來,傷的不僅僅是邊境軍民的心,也叫朝中有志之士愈加心寒:身為帝皇,竟以這等手段來鉗制邊境軍民,簡直匪夷所思!

皇帝有沒有想過,若是柔然在此時大舉入侵,該當如何?

若是邊軍心中憤憤,起事造反,後續又會有多少麻煩?

這樣的天子,豈能不叫人心灰意冷!

皇帝雖令人徹查此案,連楚王慕容晟都差出去了,但誰都知道,這只是做個樣子罷了,若無金陵命令,借那軍需官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如此任意妄為,如今所謂的徹查,也不過是扯一層遮羞布出來,再加恩賜彌補,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侍中董紹歷經幾次風波,已經失望至極,歸府之後,便草擬奏疏,憤然撕破了皇帝勉強拉出來的那層遮羞布,直指天子無德,有失公道,以至於社稷不穩,言辭懇切的請求皇帝下罪己詔,懺悔自己的過失。

他固然是一片拳拳之心,然而只看皇帝能養出慕容晟那麽頭野豬來,就知道他本人是個什麽德行,董紹這封奏疏精準而犀利的戳到了他痛處,皇帝惱羞成怒之下,削去董紹侍中之職,憤而將其下獄。

董紹向來以忠耿聞名海內,消息傳出之後,朝野沸騰,百姓非議,皇帝一連輟朝十日,每日只在內帷於趙皇後廝混,竟是眼不見心不煩,幹脆躲起來了。

消息傳回昌源,燕瑯只是哂笑,照常理事之後,又與蕭子昂說起此事:“論及自毀江山,我只服咱們陛下。”

蕭子昂正代她書寫奏疏,聞言失笑,擡頭道:“於君侯而言,這難道不是幸事?”

他本就生的俊秀,莞爾一笑時更見風骨,燕瑯看得眯起眼來,手中折扇敲了敲手臂,踱步到他身邊,俯下身道:“的確是莫大幸事。”

他們離得有些近了,說話時的氣息都能感覺到,蕭子昂微微有些不自在,握筆的手不覺顫了一下。

“先生這一筆寫錯了。”燕瑯便握住他的手,重新寫了個正確的出來,不等他回神,便將他手放開了,自若的回到自己坐席上去了。

蕭子昂神情微動,擡眼看她一看,復又低下頭去,重新取了張紙,垂下眼睫,慢慢謄寫:“多謝君侯。”

系統警惕道:“你個小狗日的不是想睡人家吧?!”

燕瑯打個哈哈:“再說吧。”

……

百官日日在宮門前靜坐抗議,士子們自是隨從,禦史們更將趙皇後噴了個狗血淋頭,幾方作用之下,皇帝的這場老年叛逆沒能持續多久,便宣告結束。

董紹被禁軍從獄中放了出來,但皇帝堅決不肯恢復他的職務,口稱若天下人見辱蔑天子之人官復原職,毫無損傷,從此豈不再無尊卑之分?

董紹聽聞不過一哂,卻也不低頭央求,將自己手頭上的事務盡數交付給下屬,便收拾東西,離開了門下省。

朝臣嗟嘆,士林景仰,雖然離開了朝廷,他的聲望反倒更上一層樓。

慕容晟在昌源停留了半個多月,也沒能查出個什麽結果,而在他提審過那名被扣押的軍需官之後,後者便觸壁而死,可想而知是說了些什麽東西。

燕瑯心下有些嘲諷,卻也懶得點破,到最後,此事便以那軍需官與蔣世安有隙,故而心生怨恨,為難邊軍草草結束。

皇帝也知道如此結案難以服眾,只得再加封賞,北境將士皆有加恩,燕瑯也再次得了黃金萬兩的賞賜,她也沒沾手,照舊分給底下部屬士卒了。

此事既然有了結果,慕容晟自然不願在沈胤之的地盤上停留,聖旨降下的第二日,便帶著俞嬋,匆忙動身還京。

過了三月,氣候便溫和起來,草長鶯飛,萬物復蘇,百姓開始農耕,恢復被戰爭破壞的耕作,而楚王慕容晟與昌平侯之女鄭茜芳的婚禮,也在此時到來。

燕瑯跟慕容晟不和,也懶得惺惺作態,為此返回金陵是不可能了,吩咐人包了兩塊磚頭送去,算是盡了一份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