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要做皇帝8(第2/3頁)

老管家在旁配合,長籲短嘆道:“沈家與陸家互為姻親,再親近也沒有了,大姑爺竟能做出這等事來,真是喪盡天良!”

高陵侯原先還擔憂沈家得知了自家在昌源城一事中發揮的作用,暗暗想著應當如何應對才好,現下見外甥女只提孟寒風謀取沈家家財之事,倒是微微松一口氣,畢竟跟前者比起來,後邊兒那事就算不上什麽事兒了。

他甚至有些慶幸,虧得自己當初謹慎為之,沒叫陸家人插手此事,而是選擇叫女婿去籌辦,這會兒真鬧起來,也是孟寒風豬狗不如,跟陸家沒關系。

高陵侯這麽想著,臉上卻遍是怒意,顫抖著身體將那一沓狀紙重重拍在案上,叱罵道:“千防萬防,家賊難防,陸家與沈家幾十年的情分,險些毀在他手裏!那畜生呢?!”

他神情震怒,轉向心腹,暴喝道:“即刻去將他找來,說個清楚明白,倘若此事為真,我親自打死他,向平佑和靜秋謝罪!”

心腹看他神情,便知道是什麽意思:真將孟寒風找來了,這事兒必得論個清楚明白,一個不好,興許就會牽連到陸家身上。

最好的處置辦法,就是孟寒風知道事發,膽怯之下,畏罪潛逃,既能將陸家摘幹凈,也能將那三十萬兩銀子推到孟寒風頭上去,免於償還。

至於日後……

沈平佑與沈胤之父子兇多吉少,沈家只留了個姑娘,且又是陸家的外孫女兒,這麽個孤女,除了外祖家,還能依賴誰?

三下五除二,這事兒就輕而易舉的解決了,到時候再請老太君做主,說是舍不得外孫女,將沈家姑娘嫁回陸家,那沈家幾代積累的家財,還不是歸陸家所有?

心腹這麽一思量,便有了主意,向高陵侯夫婦施個禮,便要往門外走。

“且慢。”燕瑯卻在此刻叫住了他。

“靜秋無需擔心,舅舅必然會為你主持公道!”高陵侯以為她不相信自己,忙凜然了神色,指天發誓道:“那畜生誠然是我的女婿,但你卻是我嫡親的外甥女,我如何會有所偏頗?更不必說他做出這等泯滅人性的混賬事,倘若確認無誤,我必親自行家法,打死他以正家風!”

說及此處,他語帶哽咽,流下了鱷魚的眼淚:“你母親臨終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再三請求老太君加以庇護,即便是為了她,我也容不得你受委屈啊……”

“舅舅多心了,骨肉至親,我如何會信不過你?”

他會演戲,燕瑯也會,目光動容的看著他,流淚道:“只是外甥女先前忘了告訴您,孟寒風已經被老管家抓住了,這會兒正在府外,您不必叫人去找了,我這就叫他把他弄進來。”

“……”高陵侯的臉皮有轉瞬的抽搐,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半晌過去,方才道:“靜秋思慮周全,可見是長大了,舅舅當真欣慰極了。你母親若知道,想來也會高興的。”

“舅舅放心吧,”燕瑯擦了擦眼淚,道:“母親會越來越高興的。”

“……”高陵侯勉強笑了一下,吩咐道:“既然已經抓了那畜生來,那便將他帶進來吧。”

燕瑯朝老管家點一下頭,後者頷首,一揮手,便有府兵快步出去通傳,不多時,便連拖帶拽的拉了孟寒風過來。

事發突然,高陵侯也沒來得及跟女婿孟寒風事先通個氣,這會兒聽說他被抓來了,心下實在擔憂,若他骨頭太軟,說出什麽不該說的,那才真是大事不妙。

外甥女兒年輕,一慣親近外祖家,或許有可能糊弄過去,但沈家那條老狗的鼻子卻靈,等閑蒙混不得。

高陵侯心中忐忑,眉宇不覺微微蹙起,聽見外邊兒動靜,擡頭去看,卻見孟寒風兩腿軟的跟面條一樣,已經站不起來了,唇邊尚且有血漬存留,狼狽不堪的被兩個沈家府兵夾帶著,像只死狗一樣被人拖拽進來。

他臉色一下子變了:“這是怎麽回事?他怎麽……”

“唉,”燕瑯假惺惺的嘆口氣,看著孟寒風,搖頭道:“他知道自己做的醜事暴露出來,兇性大發,拼死抵抗,沈家傷了好幾個侍衛,這才將他拿下,這些傷,便是他拘捕時受的。”

“……”孟寒風是個文弱書生,連只雞都不敢殺,哪裏來的膽子拘捕,還打傷沈家侍衛,突然這麽兇猛,是被威震天附體了嗎?

高陵侯嘴角一陣抽搐,到底心虛,沒敢深問,只冷厲了神色,喝問道:“孟寒風!你也是念過聖賢書的,如何做得出這等豬狗不如之事?!你父母知道了,不知要如何痛心!”

他抓起桌案上的狀紙,狠狠砸到孟寒風面前,聲色俱厲道:“陸家與沈家幾十年的情誼,全毀在你這畜生手裏了,現下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沈家人打上門去的時候,孟寒風正在庫房清點從沈家挪運過去的金銀,聽見外邊兒有人吵鬧,便打發仆從去看,哪知探聽消息的人沒等回來,卻等到了兇神惡煞的沈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