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要做皇帝6

“反派?你以為做反派很快樂嗎?不!”

燕瑯美滋滋道:“反派的快樂,你們根本想象不到!”

“……”系統刷出了一串:“666666.”

慕容晟癱軟在地上,面色蒼白,雙目無神,活像是個被□□過的破布娃娃。

燕瑯見他這般淒慘,心裏那口惡氣勉強出了點兒,一拳將他打暈,扯過披風割開的布條,將他結結實實的綁在了樹上,最後又挑了塊兒邊角料,把他嘴死死的堵上了。

馬匹都是現成的,她隨身還帶著銀票,走到哪兒都不愁吃穿,還有比現在更好的跑路機會嗎?

燕瑯早就打探好了方位,又有系統導航,最後瞥了半死不活的慕容晟一眼,翻身上了馬背,揚鞭往金陵去。

從平州郡到金陵,須得途徑幾座城池,昌源戰事不利的消息傳來,諸多流民湧向京都,沿線官員早就得到消息,紛紛加以阻攔,要照沉靜秋先前境況,恐怕也會被關在外邊兒,只是這會兒燕瑯高頭大馬,衣飾華貴,明擺著是高門大戶家的小姐,城門守卒不敢阻攔,無需盤問,便主動讓開了路。

燕瑯早就打定了主意,這會兒也不慌張,先去東市將坐騎賣掉,又尋了家成衣鋪子,挑了兩件男裝,易容裝扮之後,又施施然返回東市,重新挑了匹駿馬,再度向金陵出發。

慕容晟被燕瑯打暈,再度醒來,已經是午後時分。

過了近兩個時辰,腹部的傷口早就不再流血,痛楚感似乎都遲鈍了,反倒是被人踢打過的肩腿,乃至於扔過毛蟲的背部,仍舊酸痛難言。

他想要呼救,嘴巴卻被堵著,無力出聲,這麽一動,反倒牽動了身上傷處,臉皮隨之一陣抽搐。

他跟燕瑯是上午離開的,走時柔情蜜意打情罵俏,侍從們不敢攪擾,又知道主子身手非凡,自然沒有跟隨,午間不曾見那兩人回來,還當是在哪家酒樓用膳了,也沒去找,等到了傍晚時分,日落西山的時候,還不見他們人影,侍從們便有些慌了。

總不會是出什麽意外了吧?

那可是當今楚王,元後唯一的兒子,最有可能承繼大統的皇子!

侍從們被這猜測嚇到了,不敢再拖延,一邊打發人將這消息告知刺史,另一邊也匆忙派人出去找尋。

刺史聽到這消息,當場就軟了,楚王要真在他的轄區裏邊兒出了事兒,牢底坐穿都是最好的結果,身家性命怕都難保!

從城中酒樓戲台,到各式商鋪,都有人前去搜查問話,另有人出城去找,沿著上午慕容晟與侍從們分別時走的路線去搜尋。

燕瑯怕慕容晟被發現的早了,刻意將他往深山裏帶了帶,左右他是男主,不可能死於虎豹刺殺這樣的意外,早晚都會被人救起。

她帶著慕容晟往山裏邊兒走了幾裏路,侍從們去搜尋的時候,就得多費十分心思,直到夜色深深,臨近午夜,刺史府的人才在山林裏救起了只剩半條命的慕容晟。

刺史聽說人找到了,高興的一蹦三尺高,再聽說楚王被糟踐的只剩下一口氣兒了,又差點兒掉下來摔死。

慕容晟的情況實在不容樂觀,隨行禦醫前去救治時,也嚇了一跳,擦著冷汗幫他把腹部的傷口包紮起來,又給他肩腿上的淤青擦藥,眼見沒什麽大事兒了,正想告退呢,卻被慕容晟給叫住了。

慕容晟臉色陰沉的嚇人,勉強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將本王翻過去,把後背的刺挑出來!”

禦醫聽得一個怔楞,還是丹露反應迅速,翻烤肉似的幫著慕容晟倒個身,叫背部朝上。

禦醫近前去瞅了眼,密集恐懼症都犯了:這密密麻麻的細刺,楚王殿下你是背著二百只刺猬蹭樹了嗎?!

這一背的細刺,看著都叫人眼暈,他叫人在屋子裏點了十來只手臂錯的蠟燭,折騰了兩個時辰,終於在雙目失明之前忙活完了。

沒人敢問楚王殿下究竟發生了什麽,只是見走的時候兩個人,這會兒只回來一個,隱約猜到此事多半與那位秀兒姑娘相關。

丹霞、丹露素日裏最是嬌俏愛鬧,這會兒也垂著頭噤若寒蟬,唯恐被遷怒到自己身上。

慕容晟順風順水的大半輩子,哪裏吃過這等苦頭,神情陰鷙的對著床頭那盞搖曳不定的燭火看了良久,終於換了心腹侍從來,一字字似乎是從牙縫中擠出:“去,不管天南還是海北,務必將那個賤婢找回來!本王要親手剮了她!!!”

侍從遲疑幾瞬,低聲道:“可否知會天下州郡,以要犯身份捉拿……”

“蠢貨!”慕容晟隱忍了一日的怒火倏然引爆,擡手一記耳光扇了過去,盛怒道:“唯恐別人不知道本王丟了這樣大的臉嗎?!”

侍從見他如此,連聲諾諾,不敢有所異議,丹露小心翼翼的近前,低聲道:“第一次見面時她便說過,仿佛是要往他處去投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