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3/4頁)

這般說話就更不對勁了,他剛想問一句你是不是喉嚨不舒服,她就想起什麽似的,擡起頭慌裏慌張地道:“還沒喝合巹酒呢!”

下人很快端了合巹酒過來,兩人交纏著手臂一飲而盡,晏歸瀾剛想同她說幾句話,她又急急忙忙地道:“還有結發禮!”

晏歸瀾:“…”

他無奈搖頭,看來不把禮數行完他是沒法開口的,只得把一把小金剪交給她:“你來吧。”

沈嘉魚拿著金剪在他一頭烏發上比劃了會兒,遲疑半晌卻不敢下手,只得喪氣地把剪刀塞給他:“還是你來吧。”

晏歸瀾一笑,小心剪下她的一縷青絲,和自己剪的頭發放在錦袋裏,又欺身壓過來蹭了蹭她臉頰:“可還有事?若是無事便早些安置了吧。”

沈嘉魚還是有點心不在焉,卻記著嬤嬤的教導,猶猶豫豫地開了口,細聲道:“妾幫世子更衣。”

晏歸瀾:“…”

要不是她全身上下都是他熟悉的,他非得以為沈家掉包換了個人。

他挑了挑眉,她已經遲疑地湊過來解他腰間的玉帶,又幫他脫換下大袖,前一陣這小東西連他衣裳上的梅花暗扣都解不開,現在面對這般繁冗的冕服竟沒有半分錯處,但這樣的改變並不能讓他高興,倒讓他覺得無端別扭起來。

他的冕服著實復雜,沈嘉魚給他換好寢衣鼻尖也冒出細汗,他伸手幫她楷去薄汗,狎昵地調弄她:“這般急著幫為夫更衣?現在可以去床上安置了嗎?”

沈嘉魚顯然把步驟記得很牢,堅決搖頭:“不成,你還得去沐浴洗漱。”

晏歸瀾:“…”

他無奈扶額,轉去浴間洗漱了。沈嘉魚把圓房的要訣默念了幾遍,默默地坐在床上等著,他沐身洗漱完才這番回來,此時已經拆了玉冠,一頭長發低低垂著,斜倚在門邊沖她笑道:“這下總算能做夫人的入幕之賓了吧?”

沈嘉魚一邊記著要訣,一邊側身讓他過來,他不滿她的走神,欺身把她壓在身下,一點點地細密親吻著她,直到她氣喘籲籲才微微撐起身子,調侃:“想上夫人的床當真不容易。”

她現在已經換上藕紅色的寢衣,卷長的頭發隨意挽著,身上並無多余裝飾,鮮妍可口的讓人恨不能把她一口吞下去。

沈嘉魚紅著臉沒吱聲,他又不滿她的沉默,托起她的下巴纏綿地親吻著,一手已經從寢衣下擺探了進去,一路試探著往上挪動,察覺到她身子僵硬,手臂還微微顫著,他安撫似的撫了撫她的脊背:“還是怕這個?”

沈嘉魚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最終表情別扭地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還成。”聲音像繃緊的弓弦。

晏歸瀾聽的蹙了蹙眉,瞧她眼底兩圈青黛,神色又頗是緊張,顯然這幾日也累的緊了,他心裏到底憐她:“你嫁進來便好,圓房倒是可緩幾日。”他知道她對這事兒始終心存排斥,也沒打算今晚上一定就得要了她。

沈嘉魚扯住他的袖子,鼓著臉頰搖了搖頭:“不成,今晚上得圓房。”

她這樣主動自然讓他驚喜,不過驚喜之余他頗是詫異:“你真這樣想圓房?”

沈嘉魚聲音緊繃的‘嗯’了聲,一板一眼地道:“教習娘子特地叮囑過的,大婚之日須得全了周公之禮。”

晏歸瀾摩挲著她脊背的手頓了下,神色晦暗不明:“你這般忍著,只是因為教習娘子的叮囑?”他想到她方才想逃離喜堂的動作了。

沈嘉魚覺察到他有些不快,但不知道是為了什麽,只得點了點頭:“圓房之後,昏禮才算周全了,再說娘子還等著在外驗收喜帕的。”

晏歸瀾眯了眯眼,神色越發難辨,沈嘉魚不知道哪兒出問題了,一臉茫然地和他對視,兩人一個不愉,一個茫然,對視半晌,居然是他先敗下陣來,嘆了聲:“罷了。”

他伸手取下帳幔的金鉤,瞧她神色無措,慢慢彎腰在她眉間親了親:“若是覺著難受,就告訴我。”

沈嘉魚被他安撫的沉下了心,拿出就義的心情靠在他身上,慢慢閉上眼迎過去…

屋裏傳來男人低啞的哄勸,還有少女斷續的低泣,還夾雜著壓抑的呼痛,聲調越來越急,過了陣卻又猛地轉為慵懶無力,等到最後,卻又猛地急了起來,接著便是軟成一灘春水的低哼。

不知過了多久,晏歸瀾才從她身子裏退出來,聲音多了幾分喑啞:“備水。”

他抱著她清洗過身子,小心把她放回床上。沈嘉魚除了疼之外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她失神地看著屋頂的紫檀宮燈良久,才想起什麽似的要起身:“元帕得拿去給娘子!”

晏府怕血脈混淆,元帕都是由專人收起來的。

晏歸瀾本想彎腰抱住她,聞言身子僵了下,擰眉瞧她一眼,把她按在床上用被子裹好,這才披好衣裳,一言不發地取了元帕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