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3頁)

他這樣說,就連三叔的臉色都沉了下來,沈至修還沒說完,臉上又挨了一巴掌,沈穆見他愚蠢至此,直罵道:“蠢貨蠢貨!”

他令沈至修跪在一邊:“你給我好好聽著!”

二房的母女倆很快被帶上來,沈穆卻打算一個一個審問,先讓人帶了沈秋容上來,沉聲道:“秋容,你可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

沈秋容沒見過這般陣仗,嚇得俯低了身子瑟瑟發抖:“孫,孫女不知…”她轉向沈嘉魚,恨恨道:“可是三娘又告我狀了?祖父你可別信她啊,她最愛搬弄是非了!”

沈嘉魚聽完流風的話掐死她的心都有了,她冷冷地看向沈秋容,她被看的一個哆嗦。

沈穆神色淡淡,沒理會她胡言亂語:“去年十月十四號那日你在做什麽?”這日就是鄭氏出事的那日。

沈秋容眼皮子一顫:“孫女在家中好好待著,具體的也記不清了,祖父問這個做什麽?”

沈穆道:“我覺著你大伯母之死頗有蹊蹺,近日我一直在查證此事,今日有人說這事跟你有關。”

沈秋容臉色白了白,連忙擺手:“這怎麽會呢?我和大伯母並無利害關系,我平白害她作甚?”

沈幕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神色冷厲:“我已查出了人證物證,你還要在此抵賴?是不是非得我把人叫上來和你對質你才肯說實話?!”

他見沈秋容身子發顫,又淡淡道:“你是沈家女兒,我輕易不會動你,但我今日一定會將此事追查到底!你母親若也是這般推諉抵賴,那我便只得將人送交官府拷問,她若要折了手腳傷了性命,你可別怨祖父心狠。”

沈秋容一直養在閨中沒經過太多事,被他一嚇便駭的手腳冰涼:“祖父…我,我…”她慌的淚水漣漣:“我說,我什麽都說,不要把我阿娘送去官府!那天晚上阿娘只提前叫我躲出去,並沒有說什麽事,等我回來之後才知道大伯母出事了…我猜到和我阿娘有關,心裏害怕極了,就去問了阿娘幾句,她只叮囑我不準跟人說,我…嗚嗚嗚,旁的我就再不知道了。”

沈穆又問了幾個細處,這才讓人把她押下去,又讓人帶了二夫人上來如法炮制一番,二夫人也是個經不住嚇的,顫著身子招待了如何跟雪凝勾連戕害長嫂的事,得到的說法果然跟流風的說辭差不多,只是她說七成的事兒都是雪凝做的,當時她心裏也疑惑為什麽區區侍婢會有這般大能耐,只是她太急著看鄭氏跌落泥潭,便把疑問壓在了心底。

她哭著的釵環散亂:“並非兒媳有意要害人,實是大嫂太過霸道,她一人獨攬管家之權,兒媳氣急了才會…”

沈嘉魚聽的已是忍無可忍,沖上來奮力給了她一耳光,怨憤至極:“你閉嘴!我阿娘這些年做的最大的錯事就是把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照料的太好了!”

沈穆喝道:“把老二媳婦拖下去,等會我自會處置。”他看向已經聽的驚呆了的沈至修,冷冷道:“老大,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明明沈嘉魚那一巴掌打的是二夫人,他卻覺著像扇在自己臉上一般,火辣辣的疼,他白著臉委頓在地上,喃喃道:“怎麽會…阿鄭她怎麽會…”

他怔怔地流出淚來:“我…我對不起她啊。”

沈穆也懶得跟個糊塗蟲再多言,淡淡道:“既覺著對不起她,就去她靈前反省,我會幫你向上面告假,什麽時候想明白了什麽時候再回去當官。”

……

沈穆處理完這些已經疲累至極,還是強撐著帶姐弟倆在鄭氏靈前上了炷香,三叔沈至齊方才一直極為沉默,等眾人都走了,才露出滿面的蒼涼來,苦笑著給鄭氏上了三炷香,喚她的名字:“阿媛…哎。”

他長嘆一聲,竟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只細心用袖子把鄭氏的墓碑擦了一遍又一遍,這才面色沉凝地邁出去,不想卻撞上了裝扮的明艷嫵媚的定安長公主。

沈至齊一只腳還在祠堂裏,瞧她的裝束,不著痕跡地皺起眉,仍是彎腰行禮:“長嫂。”

定安塗著蔻丹的手指撚起三炷香,慢慢朝鄭氏的靈位拜下,邊對著沈至齊慢慢嘆了聲:“距你我初次相見已過了二十多年吧?咱們也都三十余歲了,而我竟成了你的長嫂,世事無常啊。”

沈至齊眉頭皺的更緊,定安神色卻越發傷懷,眼底甚至還有些迷怔:“當年西北戰亂,父皇將我遠嫁吐蕃和親,你是我的送親將領,我現在還記得你當初是何等的英姿勃發…哎,如今一晃二十年過去,你風采倒更勝往昔了。”她要嫁的吐蕃可汗卻是個五十多歲的年邁老人,跟英挺高大的沈至齊一對比,讓她惡心的作嘔。

沈至齊顯然沒有和她敘舊的心思,皺了皺眉:“臣職責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