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2頁)

有晏歸瀾幫著作弊,她接連斬獲了五個銅鑼,半點機會都沒給那起子世家女留,不過她半點不覺得羞愧,那幫人使手段調換了她的地圖不也挺可恥的?大家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晏歸瀾功成身退,跪坐在坐席處,托腮瞧著她得意雀躍的小模樣。

晏星流目光掠過兩人,他原以為沈嘉魚知道了沈家出事兒,跟晏家有關之後,會對晏歸瀾敬而遠之,沒想到兩人居然更親密了。他低下眼,又飲了口酒。

盧湄原想著她會敬佩末座的,沒想到竟讓她又出了回風頭,臉上笑意稍退。不少庶族的女子倒是高聲歡呼起來,可算是打了世家的臉,揚眉吐氣一回了!

盧湄很快命人取了五盞金樽來,沖沈嘉魚含笑道:“沈妹妹,這些是我親手釀的酒,也是擊中五個銅鑼的獎品,你可別嫌簡陋,快嘗嘗吧。”

沈嘉魚雖然發過誓不再喝酒,但這種場合也沒法拒絕,伸手接過金樽,慢慢給自己倒了一盞,盧湄笑看她一眼,又問道:“這酒也是我尋了方子,如法炮制的,沈妹妹既然喜酒,定然能嘗出這酒是什麽所釀。”

旁邊的崔明喻便附和笑道:“沈娘子風雅博學,豈是那些粗笨蠢物可比的?她自然能品出來,若是不能,那就是沒用心細品,便罰你把這金樽裏的酒喝完吧。”

那金樽高約五寸,裏面裝的酒水是三四個女子的分量,偏生崔明喻用的是玩笑語氣,沈嘉魚瞥了她一眼:“感情崔娘子所謂的風雅,都是靠喝酒喝出來的。”

崔明喻被堵的滯了下,沈嘉魚確實不太懂酒,於是低頭嗅了嗅,覺著味道很是熟悉,然後她低頭淺飲了口,表情瞬間變的頗為精彩。

這酒正是她喝醉之後調戲晏歸瀾的那天喝的,雖然味道稍有不同,但這味道她怕是一輩子都忘不了…

她表情詭異地看了眼晏歸瀾,見他也看過來,她忙低下頭,強忍著把酒盞扔出去的沖動,沒好氣地道:“陳皮,梔子花,蘋婆果,無花果,還有槐花蜜和桂花蜜參在一起,這酒酸酸甜甜,入口芬芳,是專門給女子飲用的寒潭艷。”

一壺酒雖不要緊,但釀酒的方子卻是幾個世家獨有的,盧湄聽她說完,臉色略帶訝然,崔明喻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她本來以為沈嘉魚被罰酒罰定了,沒想到又逃過一劫,她不甘心地笑了笑:“聽聞沈妹妹在世家公卿面前跳了一曲花誕舞,這才被聖上欽點為花朝節領舞,不知道妹妹可否賞臉,給我們大家也跳上一曲?”

這話說的頗有歧義,倘讓不知道的人聽了,還以為她行借著舞樂在皇上跟前諂媚之事呢。沈嘉魚皺了皺眉,直接道:“我上回是和幾個朋友跳著玩的,不知怎麽的就給皇上瞧見了,我如今練的不算熟練,盧姐姐不是經年練這花誕舞嗎?還是請盧姐姐來跳罷。”

世家女怎可在宴飲的場合跳舞供人取樂?盧湄的笑臉也有些別扭,沈嘉魚只當沒看見,拎著裙擺轉回了自己的坐席。

盧湄心裏暗嘆了口氣,到底沒在沈家女身上找回場子來,不過這到底不是今天開蹴鞠會的重點,她也不想再費心思,她擡頭瞧了瞧晏家的二位郎君,這兩人才是她設宴的目的。

她走過去笑問道:“難得今天日頭好,郎君和女郎們誰想下場玩玩?”

她知道父親有將她許給晏家的心思,但她心裏一直猶豫,晏歸瀾是嫡長子,穩重練達,昆山片玉,而晏星流則是她的嫡親表兄,也很俊美出眾,她對兩人都頗有好感,又一向自恃美貌身份,覺著兩人對自己也有同樣的好感,而如今晏家形勢未明,鹿死誰手也說不準,她難免存了待價而沽的心思,在兩人之間拿不定主意。

她這般想著,余光又悄悄打量著二人,嘴上還是笑道:“我可把蹴鞠要備的東西都備好了。”

她是主家,身份又高,既然這般問了,不少人都跟著響應。盧湄就讓人取了蹴鞠要用的東西,還親手跟晏家兩個大爺拿了防具,卻被兩人齊齊擺手拒了。

她攏著裙擺坐回原處,崔明喻剛好瞥見沈嘉魚也走過來準備玩蹴鞠,出於某些不足為外人道的陰暗心思,她坐在盧湄身邊,笑著打趣:“聽說阿湄你和晏世子的親事已經有了眉目,這事兒可是真的?”

沈嘉魚耳力好,再加上崔明喻又略提高了聲調,她拿鞠球的手下意識地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