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2頁)

晏歸瀾見那軟小如玉的耳朵已經通紅,禁不住更湊近了些,輕輕一笑:“若表妹指的是這些,我自是不敢忘。”

沈嘉魚捂住眼,沒臉見人了!

她急著贏下賭約,又不知道晏歸瀾身份,見他屢撩不中,就想法帶著幾個狗腿子強撩,總之中間出了種種意外,害得她情急之下差點拽了晏歸瀾的褲子,這也是她紈絝生涯中最丟人的一筆——她經過此事才決定洗腳上岸當一個正經人!

晏歸瀾又撥了撥她耳邊的銀珠,閑閑道:“表妹怎麽不言語了?方才不是能言善辯嗎?”

沈嘉魚聽他這麽說知道沒法善了,堅強地擡起頭,顫聲道:“你,你想怎麽樣?”

晏歸瀾從容拋下一句:“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這話的意思就是,把她原來對他做的事,他再還到她身上來!

沈嘉魚下意識地捂住褲子:“這絕無可能!”

晏歸瀾狹長深邃的眼睛一動:“哦?”他纖長手指摩挲她下巴:“表妹這樣嫌我,可讓為兄好生傷心啊。”

最後還是沈嘉魚扛不住,捂著褲子落荒而逃。

第二次和解,徹底失敗。

晏歸瀾含笑望著她倉皇出逃的背影,門客上前遞來一封密信:“世子,長樂齋送來的密信。”

他隨手接過,門客道:“皇上傳話,讓您明晚進宮一趟。”

晏歸瀾懶散應了,門客瞧見沈嘉魚背影,也忍不住笑道:“那□□已經跑的沒影了,沈三娘子倒是孩子心性,倒不似傳言的那般不堪。”

晏歸瀾垂了垂眼,一笑:“小家夥很有趣。”

他想著想著忽的斂了眉目,心裏補一句。

雖有趣,但過於沉溺並非好事。

……

沈嘉魚這幾天可算是老實了,只要沒事基本都在院裏縮著,就算出門也堅決不與晏歸瀾照面,幸好他也沒硬追到院子裏要把當年她做的事兒報復回來。

就這麽過了些時日,就到了鄭氏出殯的日子,姐弟倆一大早就換上孝服,準備去沈府送靈,但姐弟倆的心裏還惦記著另一樁事。

她怕小鄭氏擔心,私下悄悄扯過沈燕樂:“讓你查的事都查的怎麽樣了?我跟你說的那些人靠譜嗎?”她原來在外玩鬧的時候三教九流都結識了不少,這些人別的不行,打聽事情卻最是靈通。

沈燕樂點了點頭,低聲道:“阿姐可還記得鐘娘?”

沈嘉魚面色一喜:“記得,她是母親身邊的二等娘子,有她的消息?”

沈燕樂頷首:“已經查到了她落腳的地方,咱們今日就去問吧,免得夜長夢多。”

沈嘉魚立刻點頭答應了。

姐弟倆自覺幫娘親洗脫汙名有望,心下都十分振奮,早早就換了孝服去沈家,幫母親出靈。

晏歸瀾如今掌理晏家上下,知道沈家夫人出殯,於情於理都要出去憑吊,小鄭氏瞧見沈至修那張臉就犯惡心,打算晚些再去,他就把姐弟兩人捎帶過去。

因鄭氏死的不甚光彩,沈至修本不欲大辦,見晏歸瀾來了也不好怠慢,只得先將人引至雅間,然後才出門布置收拾。

晏歸瀾想著沈嘉魚前幾日的傷懷,不覺垂了眉眼,指尖輕輕點著桌面,沈秋容不知何時悄悄溜進來,又故作訝異地捂住嘴,羞媚道:“真是該打,我竟不知表兄也在這裏。”

她見晏歸瀾不搭腔,也有些尷尬,但還是十分頑強地說下去:“嘉魚自小性子頑劣,住在晏府這幾日,沒給表兄添麻煩吧?”

晏歸瀾手指仍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面,不知是否聽進去,沈秋容眼珠轉了轉,沒覺察到他的不耐,仍道:“當年嘉魚對表兄做下那等事兒,我想著心裏也萬分過意不去,其實伯父已經瞧中了世交裏的一位得力晚輩,想把嘉魚指婚給她,只是沒想到她有了婚約還這般狂悖,竟挑那時候跑去沾惹表兄,哎,我代她向表兄賠不是了。”

晏歸瀾修長好看的手指一頓,忽的一眼瞧過來,沈秋容沒想到他突然有了反應,但是被那冷冽洞明的目光看的一個激靈,還沒再次張嘴,忽的聽到靈堂裏陣陣喧鬧,晏歸瀾已經避開她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