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記憶的奴隸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而此時此刻空氣非常安靜。

錐生零一邊將手機往兜裏揣著,一邊朝著謝公萱走了過來,僅僅只是這麽一個動作,就有校園酷哥的氣質。

“怎麽了?”他顯然有些疑惑。

其實也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謝公萱突然頭禿:“出了一點……說來可能話長的小問題。”

錐生零只是側過身,理解地點點頭:“我是附近學校的學生錐生零。今天和謝公萱小姐有事相商,抱歉了——”

說著,他朝著謝公萱的方向伸出手,卻被費奧多爾打斷了。

“這樣啊,我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我更認為謝小姐會想和我繼續討論剛剛關於《日本教會神學思想建設中基督論思考一個可能的方向》的話題呢。”陀思妥耶夫斯基只是保持著之前那樣清淺的微笑看著謝公萱,說著一連串敬語和專業名詞。

雖然是看著她說話,但謝公萱總感覺陀思在無形的挑釁,還是很有禮貌帶著微笑的那種挑釁。

“雖然很可惜,但她已經提前和我約好了。”錐生零沒什麽表情的靠近一步。

安靜的空氣裏似乎彌漫著硝石硫磺的味道。

“啊啊,這樣啊。既然你們都是公萱的客人……”太宰治搭在謝公萱肩上的手突然收緊了一些,神情也恢復了平常的樣子,“那就一起坐下吧~”

說著,他還真就在旁邊坐下了。

在太宰治旁邊的謝公萱幾乎沒有插話的機會,緩緩打出一個黑人問號。

這種一人一邊的坐法怎麽想都覺得像是在打麻將吧?而且為什麽你說的好像自己不是客人一樣啊?

想必零應該是唯一一個冷靜的人,不會和太宰同流合汙。

結果錐生零真的冷靜地拉開椅子,一言不發地坐了下來。

嗯,東西南北湊齊了,現在她是不是該現場擺一個麻將桌……

“很不錯的句子呀。”太宰治用手指卷著桌子上的那張紙條,“這就是基督論思考方向嗎?”

“《聖經》。”

費奧多爾給面前的茶杯斟滿,朝著謝公萱的方向遞過去。

但他甚至還沒有將手臂拉開稍微大一點的角度,就被太宰治接過了。

“真是感謝呢,正好需要一點飲料。”太宰治的語氣一貫的上挑。

一向有禮貌的費奧多爾稍微愣了愣,然後撐住下巴輕飄飄地說著:“啊,既然這樣也沒有辦法——”

聲音很輕,帶著一點無奈,謝公萱覺得自己可能是因為和太宰待久了導致智商下降,她居然還感受到了可愛。

“太宰君,你們不是有案子嗎。現在情況應該很緊急吧?”

突然想起來蒼之使徒串通了某個地下組織埋了炸彈的謝公萱真誠提問。

“叫我太宰就可以。”太宰治拿著茶杯卻沒有喝,只是輕輕扣了一下陶瓷的外壁,然後想起什麽似的強調著,“像之前那樣。”

旁邊的錐生零擡起頭,看向太宰治的神情有些疑惑。

“知道了太宰——所以你真的不去工作嗎?”謝公萱無奈地拖長他名字的音節,還是很擔心炸彈的問題。

“嗯,所以還是要去的——既然這樣,那就一起離開吧。”太宰治無奈地嘆了口氣,似乎為工作很頭大的樣子,然後朝著……費奧多爾發出組隊邀請。

“我嗎。”費奧多爾疑惑眨眼。

“說起來我前段日子才去了國際大使館……有一個使者真是讓我記憶猶新啊……你應該知道‘組合’吧。”太宰治開始不著邊際的說著什麽。

“嗯,知道了。”費奧多爾輕輕嘆氣,然後擡起眼,“還想留下來多呆一會,繼續剛剛的問題呢。”

不愧是太宰治,極限一換一,自己走了也要帶一個,謝公萱瞻仰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友善地指了門的方向。

……

在確認兩個人都從門口離開之後,謝公萱才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啊終於撤了,他們倆同框的時候我總感覺脖子都僵硬了——對不住了,你專門過來找我卻被迫圍觀了這個場面。”

“沒有關系,本來也有些好奇……”錐生零這麽說著,突然掩飾性咳了一聲,“嗯……那個藥物的作用分析出來了。”

“是怎麽樣的?”謝公萱微微坐正。

“致幻。”

謝公萱突然一僵。

錐生零將一疊資料放在了桌子上:“是一個非法藥物生產組織,通過多個人的異能合作從而研發強有力的針對異能者的藥物。這個致幻就有強大的造成幻覺的效果。”

謝公萱翻了翻前幾頁,上面是很復雜的理論分析:“所以有人覺得我的精神狀態太穩定了?”

這個總結讓零好看的手在空中停留了片刻,才將無奈地將資料翻到某一頁:“……也不能完全否認這種觀點。”

這一頁上,標注著十天前,武裝偵探社剛剛接受到調查這個組織的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