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第2/3頁)

他指的言漠。

童謠第一口喝得太猛,被酒水嗆到,一陣猛咳。

沈放臉色有點難看,他給童謠倒了杯水,“小心點。”

他語氣不太好,眼神卻藏不住關切。

肖揚看著兩人間的互動,突然明白了什麽,他瞟了沈放,挑眉揶揄,“幹嘛在一棵樹上吊死啊,你看沈少不是挺帥的嗎?對你又關心,比言漠好多了。”

沈放涼涼地剜了一眼肖揚。

肖揚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沈放。

童謠緩過勁兒,她沒回答肖揚的問題,而是認真地問,“今晚的事情真這麽簡單?”

肖揚再次看向童謠,他沒想到童謠還挺敏銳的,頓了幾秒,他插科打諢,“不信你去問警察啊。”

童謠直接了當地往下說:“誰敢攔下你肖少的車啊,還趁機敲詐?你當我三歲小孩嗎?”

肖揚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他沒接童謠話,仰頭灌了口啤酒。

童謠眼神微黯,她自嘲地說:“他有事情瞞著我,寧可告訴你,也不願意告訴我,他把我當外人。”

童謠今晚心裏積攢的情緒很多,不止是因為見識了言漠狠厲瘋狂的一面,很大一部分是因為言漠對自己的隱瞞,讓她覺得自己離他很遠。

這種陌生感,加重了她的害怕。

肖揚手指輕輕叩著杯壁,聽童謠這麽說,他賤兮兮地說:“你怎麽能和我比啊,說句不好聽的,女人在他眼裏和木頭差不多,他把你當木頭,沒把你當外人。”

童謠被肖揚的話刺了下,眼睛又紅了圈。

沈放看出童謠的委屈,他瞪了眼肖揚,安慰童謠,“你別聽肖揚胡說,咱慢慢來,一個月追不到就兩個月,兩個月還追不到就一年啊,又不著急。”

童謠沒說話,腦海裏還是早些時候在拆遷工地的畫面,心裏亂的一塌糊塗。

三人間陷入沉默。

肖揚的手機卻突兀地響了起來,他看到來電顯示,有些驚訝,但很快接了電話,“你剛去哪兒了?”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清冷的聲音。

肖揚眯著眼,低聲說:“在我旁邊啊。”

童謠注意力不在肖揚這邊,她在氣頭上,被沈放的話刺激到,後知後覺地反駁:“不追了,男人而已,追不到換一個就好了。”

她憤憤不平地說,“又不是沒人喜歡我,我一個禮拜換一個男朋友,都可以一年不重樣,我幹嘛去哄一個完全不在乎我的人啊。”

童謠賭氣地說了長長的一串,心裏總算舒暢了點。

沈放很輕地抿了下嘴角,“你能這樣想最好。”

兩人聊得還算融洽,肖揚卻不開心地蹙眉,他把手機甩到吧台上,“操!又莫名其妙掛我電話!”

他瞄了眼童謠,說:“言漠......”

童謠跳下高腳凳打斷他,“別和我提他,不熟。”她拽上沈放胳膊,“走,跳舞去。”

肖揚:“......”

嘖嘖嘖,女人果然沒個好東西,變心比翻書還快。

*

童謠在沈放酒吧待到淩晨。

童謠喝了點酒,沒法騎電瓶車,沈放把童謠送到清淺灣別墅門口。

童謠和沈放告別,往自家走。

回家的路上,她忍不住翻手機,除了傅啟明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發了一堆微信,某個把她扔在馬路上的王八蛋一條關心的信息都沒有。

童謠心酸,虧她還生怕他受傷,想拼命保護他。

童謠把手機塞回包裏,悶悶不樂地往前走。

幾分鐘後,自家別墅門口。

童謠正準備推開院子的門,鼻間卻聞到一股淡淡的煙草味道。

童謠動作頓住,扭頭往後看,便看見對面馬路上停著一輛車,黑色的車身,和夜色融合在一起。

車裏沒開燈,路燈又離得有些遠,光線晦暗,隱隱約約卻能看到駕駛座上坐的人。

車窗被滑到底,男人左邊手肘搭在上面,指間夾著一根煙,猩紅的一點突兀地亮著。

童謠視線微頓,沒想到會在這個點這個時間看到言漠。

淩晨一點,他居然在車裏,一個人一動不動坐著,不聲不響,只有指間的一根煙陪著。

童謠心思收緊,她心疼。

緊跟著卻又想起幾個小時前,言漠夾著煙,吐出一個煙圈,輕飄飄地說要打斷別人一條腿的模樣,心尖又是一顫。

言漠似乎沒看到她,視線透過汽車的前擋玻璃落在前方,童謠看著他被煙霧縈繞的側臉,潛伏在夜色下冷漠又絕情的眼神,她突然不知道要怎麽面對言漠。

於是,她匆匆忙忙準備收回視線,轉身往自己院子裏走,車裏的言漠卻突然有了動靜,眸光流轉,向她看了過來。

驀然四目相對。

童謠緊張地捏著衣角,言漠卻沒動靜,眼神一如往常的冰冷如霜。

童謠看著他。

言漠指尖叩了叩燃了半截的香煙,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