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陳姨在A市住了很多年,一直想攢錢給兒子買婚房,對房子一類也有研究。

她還真跟季檸說了一個地方,離第一醫院很近,走十五分鐘就能到,安保很好,就是有點小貴。

出租原因是主人最近出國,時間最少兩個月,公寓閑著沒人打理,不如租出去。

“這也是別人前幾天和我說的。”陳姨在穿圍裙,好像在回想事情,又不好明說,“他是個名人,底下有好幾套房產,人也信得過。”

季檸應下來,說改日找人去看看。

陳姨去廚房,季檸在浴室裏。

淋浴的花灑噴|出直流而下的熱水,白蒙蒙的水汽沾在浴室的透明磨砂玻璃上,集成水滴,順著玻璃紋路慢慢落下。

季檸纖白的手臂輕捂住胸前的軟|圓,濕頭發垂搭在雪白的細肩,水滴浸著烏黑的頭發。

她耳朵還是熱的,直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甚至開始想剛才那是不是陸聞嘉。

他慣常會克制自己,道德感極強,不該做的事少做,不能做的事絕對不做。

自己高中時居然能讓他破那麽多慣例,現在想起來也是奇妙,明明都是一些他連碰都不會碰的事。

她以為他和以前沒什麽變化,但他已經變得成熟,深色的襯衫透出禁欲的穩重。

季檸關上水,拿旁邊的毛巾擦身體的水,浴巾裹住誘|人的身段,剛及大腿處,她拉簾出來。

浴室外的鏡子方方正正,占了半面墻。暖黃的燈光照在四周,地上鋪著防滑地毯。

她吹幹頭發後,在照鏡子時又看到細肩上被咬出的牙印,呼出口氣後,纖白的手拍了拍紅潤的臉,假裝什麽都沒看見,回去換了件衣服。

逃避是她的選擇,季檸不想讓別人知道她以前的一廂情願,就像她不會去聽陸聞嘉和傅靈的事。

陳姨是個多話的,但她作息時間也很穩定,每天七八點就叫季檸睡覺,還像高中一樣。

電視在放狗血電視劇,季檸睡不著,後背靠在軟皮沙發上,有些無聊。她轉身趴著沙發,看向正在擦桌子的陳姨,道:“陳姨,陳濃家出什麽事了?”

陳姨臉圓有福氣,總是笑呵呵,她說:“她孩子兩歲,早上發燒了,家裏保姆請假有事,濃濃有工作走不開,我就幫忙送去醫院,白天陪著。”

季檸隱約記得自己出國時,陳濃好像上大學沒多久,大二還是大三。陳濃爸媽死得早,她一直借住在陳姨家,沒想到現在孩子都有兩歲大了。

“孩子爸爸也沒空嗎?”季檸隨口問,“現在小孩子身體弱,總得有個在家照顧。”

陳姨嘆了口氣,“她老公人特別好,追了她幾年,濃濃本來不想答應的,是有了孩子才結婚,可惜去世得早,小孩還沒出世就得絕症走了,我閑著沒事就幫忙看著。”

也難怪陳濃看起來淩厲,一個人帶孩子,要是不厲害點,該被人欺負了。

季檸說:“單親媽媽帶小孩是挺難的。”

“可不是,”陳姨卷了卷袖子,“不過溫呈知道心疼姐姐,每次放假都會回家幫她看孩子。他照顧得用心,這兩孩子天天混在一起,我都覺得孩子臉像他了。”

溫呈是陳姨的兒子,今年大二。季檸以前見過他幾次,那時他還在上初中,是個成績前排的優秀學生。

要季檸來說,這小男孩就是一個純粹的姐控,年紀小陳濃六歲,三句話都離不了濃姐。

陳姨收拾好桌子,又開始拖地。窗外的雲層厚重,圓月隱藏在雲層中,偶爾露出一絲皎潔的月光。

“孩子大點就好了,”季檸對這些事不了解,“小安才五歲多,自己就會做很多事了。”

“季總管得嚴,都不讓顧秘書離得太近,”陳姨突然想起什麽,轉頭悄悄跟季檸說,“他在外面包養的一個女人肚子懷了,有四五個月,聽說他沒讓人打掉。”

季知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誰也沒打算管,季檸交過男朋友,但也只到牽手擁抱的程度,別的沒敢做,她哥盯得緊。

“大哥好像很喜歡孩子,這些私事我不好說。”季檸嘆聲,“我還是多去看看爺爺。”

陳姨和季檸關系好,開始絮絮叨叨:“你過幾年也該結婚生孩子了,別耽誤到三四十,到時身體都不健康,別看網絡上說那些……”

季檸神情有些安靜,聽陳姨說完後,她才無奈一笑,道:“我哥都還沒結婚,我也不急。”

……

陳姨快九點就要去睡了,季檸也回了臥室。

她回國除了看季老爺子外,也沒什麽大事做,照她哥的說法,沒惹事就已經不錯了。

季檸坐在書桌上,給季知衡發條消息,說自己打算租個離醫院近的地方。

季知衡似乎還在工作,簡短回她:“行,要買下嗎?”

季檸回句不用。

她只住一個月,買下來就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