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2頁)

她一邊到處晃蕩找野豬的蹤跡,一邊琢磨著等下找著了之後要怎麽引走野豬抱走野豬崽子。

沒錯,她想好了要打野豬崽子,卻壓根沒想到有什麽好辦法引走野豬,更沒有想過遇不見帶仔野豬的可能性。

她在四處晃悠著找野豬,殊不知,林老頭夫妻那邊,野豬自己找上了門。

林老頭只來得及扶林老太上了身邊的一棵粗壯大樹,喘著粗氣的野豬便撞到了跟前。

他手上只有一把砍柴刀,要想傷到野豬,只有近戰一條路可走,但是單槍匹馬與一身泥漿松脂的野豬近戰,無異於送羊入虎口。

可是,在完全沒辦法的情況下,即便是送羊入虎口,也得上啊!

林老頭心裏苦笑不已,要是他還年輕,腿腳也沒傷著,幹翻這頭不算特別壯的野豬還是有希望的,可他現在已經老了啊……

樹上的林老太已經嚇得老淚縱橫了,一邊祈禱男人好運,一邊緊緊摟著樹幹,生怕自己弄出什麽動靜惹男人分心。

喜妹晃蕩著回來時,瞧見的便是極為驚險的一幕,樹上的媽在哭,地上野豬的獠牙已經在沖向老父親的腰腹處了,嚇得她目眥欲裂,猛地向前沖了幾步,數子連發,直直擊中野豬的雙眼,血花四濺。

“爸!快閃開!”

雙目失明的劇痛足以令野豬發狂,跟它離得那麽近可不是什麽好事。

林老頭此時本應該立刻閃身退開,越快越好。但他不知怎麽想的,沒有選擇往後退,而是順著之前的架勢一刀劈了上去,直直劈中野豬的脖頸,拉出一道長長的傷來。

他自己也沒能全身而退,被重重地撞了出去,幸好野豬因為疼痛轉了獠牙的方向,不然他就不是簡單的撞傷了。

還好他就莽撞了這麽一下,一擊得中之後,就沒有繼續上去拼命了,而是順勢滾得遠遠的,還不忘對著喜妹的方向大喊道:“喜妹別過來!”

爸媽暫時都沒有生命危險,喜妹冷靜了下來,依言沒有過去,而是站在不遠不近的距離給野豬又補了幾下。

平時打野雞野兔的時候覺不出來,一到野豬這種大家夥,喜妹才發現,盡管是在這個大家武力值普遍不高的世界,彈弓這種大多用作孩子玩具的小東西殺傷力還是不夠。

如果不是她準頭好,幾下連擊都是正好懟到野豬的眼睛裏,估計連野豬毛都傷不到。

雙目受傷顯然給野豬帶來了極大的痛苦,故而,她後來補的幾下子也還是正沖著眼睛去的。

傷了眼睛的野豬像是被劇痛整懵了,沒個方向地橫沖直撞,幾下沖撞之後竟然跌下了斜坡,“哐”地一聲撞在了坡底的一塊尖銳的石頭上,豬頭肉眼可見地變形了,看起來感覺腦花都快被撞出來了。

準備攜手上前補刀的父女倆站在坡頂朝下看了一眼,面面相覷:……這野豬可也太衰了吧!

雖然覺得這野豬衰,但他們可沒有就這樣放過它的意思。

林老頭幫著樹上心情大起大落的老妻下來之後,就在她的協助下現削了一根長木,將野豬捆上,兩人擡起野豬就招呼著喜妹下山了。

不得不說,林老太的自我調適能力極好,不久前還被嚇得腿軟腳軟,這會兒就已經可以像平時一樣談笑風生了,和自己男人一起擡著這一百多斤的野豬,樂呵呵地盤算著:“這麽大一頭豬,就算交到隊裏,咱家估計也至少能分上十來斤嘞!喜妹最近辛苦得很,又是上山又是在家看書學習的,正好可以給她補補。咱家油不多了,這回跟隊長說一聲,多要點豬油……”

喜妹傻眼了,這野豬不是他們打的麽,咋還要交給隊裏啊!

“平時在山上弄些小東西,隊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算了,野豬這種大家夥可不好直接往家裏搬,那是挖社會主義墻角嘞!”聽了老閨女的疑問,林老太耐心地解釋道。

喜妹是知道挖社會主義墻角這個罪名有多嚴重的,即便很舍不得這頭大野豬,也只能忍痛割舍了。

他們仨剛走到山腳下,她還在暗自心痛呢,迎面就遇見了來找他們的芳芳:“三爺爺,三奶奶,小姑,不好啦!進寶外婆和大妮外婆在你家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