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3/4頁)

陸一鳴薄唇抿了抿,郁棠沒有表現出任何需要他的樣子,他連句寬慰的話都說不出口。

郁長東猶豫了稍許,問道:“棠兒,你告訴父親,今日究竟發生了什麽?”

郁棠莞爾一笑,尚且稚嫩的臉蛋,露出些許無所謂的神色。

“郁將軍,你會相信我所說的麽?”郁棠反問。

郁長東噎住,他已經聽了郁卿蘭一言,此刻再問郁棠,多少顯得多余。

郁棠見他二人神色凝重的沉默著,她反而放松了下來,“這個案子其實很簡單,首先,論殺人動機,想必有人比我更想殺了馮川。其次便是殺人兇器和案發地,刺死馮川的匕首並非我所有,況且我豈會那麽蠢,在自己的鋪子裏殺人?而且,馮川是個男子,他又怎會被一個女子輕易刺殺?唯一的可能便是,馮川和兇手關系要好,兇手是在馮川毫無防備之下殺了他。”

少女的冷靜,和她稚嫩的相貌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說話時,眼睛裏是發光了,像是倔強的盛開在懸崖峭壁的忍冬花,從容中透著自信。

見郁長東和陸一鳴無語以對,她又輕笑,說:“我會懇請刑部侍郎大人徹查此事,還我一個公道,屆時真兇自會浮出水面。”

郁長東心頭猛然咯噔了一下。

聞郁棠此言,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郁卿蘭,而且似乎尋不出破綻,只要官府找到證據,郁卿蘭就無法脫罪。

此時的郁長東,他看著郁棠的神色透著一絲復雜。

陸一鳴亦然。

郁棠突然來了興致,問道:“陸一鳴,現在在你心裏,你覺得誰才是兇手?”

陸一鳴沒說話,那個在朝堂上,與權臣唇槍舌戰的陸大人,被問的啞口無言。

郁棠又說,“其實答案已經很明了,但你們卻選擇裝瞎。”

郁長東、陸一鳴,“……”大梁有頭有臉的兩位大人物,就這麽相繼沉默著。

而牢房另一頭,郁卿蘭忿忿的咬著唇。

她知道郁長東是女兒奴,而陸一鳴在遇到她這個白月光的事時,所有的理智都會消失殆盡。

她堅信,郁棠即便占理,她也不能贏了自己!

……

同一時間,刑部衙門來了一位稀客。

趙澈的到來,讓整個刑部衙門人仰馬翻。

要知道,晉王一旦惹事,那必定是驚動朝堂的大事。

侍郎大人李忠扶了扶頭頂烏紗,裝作與趙澈不相熟,上前行禮道:“不知王爺大駕光臨,是為何事?”

李忠不便直接偏袒郁棠,但如果被趙澈“逼迫”,朝中也不會猜出他是趙澈的人。

趙澈一慣目中無人,哼笑一聲,“本王今日前來,是打算詢問一樁案子的進展如何了。”

李忠自是知道趙澈問的是哪一樁案子。

他明知故問,“下官敢問,王爺的意思是?”

未及趙澈開口,紅九入戲太深,當即暴跳如雷,“我家王爺當然是關心棠姑娘的案子,李大人還費什麽口舌?速速將此案的來龍去脈一一交代!”

李忠沉著臉,“王爺,此案還在調查之中,只是……眼下郁將軍和陸大人已經詢問過此案,下官不知王爺因何如何關心這樁案子?”

李忠心裏暗自嘀咕。

南炎此前已經來過一趟,讓他務必要配合王爺,他也聽說了郁棠和趙澈之間的那些事,更是不知自己此刻表現的如何……

但見趙澈幽眸深邃,似一眼看不穿的深潭,李忠真為自己捏了把汗。

也不知道那位郁棠到底是何方神聖?

郁家、陸府、晉王,甚至是歸德侯府也在暗中打過招呼。

李忠不敢隱瞞,壓低了聲音,如實稟報道:“王爺,明家世子懇請過下官,讓下官定要徹查此案。”

言罷,李忠站直了身子,刻意與趙澈保持著距離。

又是明家。

明家為什麽會對郁棠感興趣?

趙澈眯了眯眼。

此時,郁長東和陸一鳴正從牢房出來,二人過來時,看見趙澈似乎已經不覺得驚訝。

趙澈不詢問,也知這二人今日是來看誰的。

一想到郁棠可憐兮兮的待在牢中,而郁長東和陸一鳴卻是心系郁卿蘭,趙澈的父性大發,“既然郁將軍和陸大人皆在,那擇日不如撞日,以本王之見,不如現在立刻審理此案。”

李忠又默默為自己擦了把汗,他只想安安靜靜的給晉王當細作,並不想牽扯到群臣之間的糾葛,尤其是男女私事的糾葛:“……”

很明顯,王爺是惦記上了陸大人的媳婦了呀!

李忠繃著臉,只好道:“此案並不復雜,唯一的不足便是沒有任何在場的證人,不過……倒是可以根據案發現場,以及屍首傷處推演出當時的情況。”

趙澈兀自落座,仿佛把刑部當做是自己家。

郁長東和陸一鳴也留了下來。

李忠見這三人皆是面色凝重,氣場冰冷,他也不想蹚渾水,就命了手底下人將推演出來的案子經過又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