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2頁)

陸氏咬著牙,看著她曾經那麽傾慕的男人,她不甘心,更是不服氣。

她知道這些年,郁長東心裏一直藏著一個人。

一直都是!

“郁長東,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當初你把郁棠帶回來我就覺得眼熟,這幾年她出落的愈發像那個人了,你當真是個癡情漢啊,隨隨便便找來個相像的,也比咱們女兒重要!”陸氏想沖上去撕了這個男人偽善的臉!

這話無疑是觸碰到了郁長東的底線,他喝道:“你又胡說什麽?!滾!你給我滾出去!”

陸氏本來就沒打算逗留,她來時匆忙,離開時更是憤然。

……

郁棠本是無家之人,她若要離開郁家,以及和陸一鳴和離,她就必須要有安身立命的本事才行。

如今血靈芝已毀,她的身子無法調理,好像一切又和上輩子一樣,並不曾有任何好轉。

看著滿目大紅色的喜房,郁棠讓自己盡快鎮定下來。

她要好好想想……

上輩子郁卿蘭用了無數個手段針對她,甚至將她步步往死裏逼,按著郁卿蘭的說法,只有自己死了,她才能在這世界活好。

究其原因,郁棠雖然不明白,但她定要防備著郁卿蘭。

還有……就是她的身世。

京城明氏家族倒是不少,也不曉得有沒有人丟過孩子?如果要去細查,定然需要大量的銀錢和人脈,之前為了討好郁家,她一直乖巧的當著她的大小姐,從未接觸過三教九流。但其實,打聽消息,那些人往往更管用。

她到底是誰?她的父親母親又是誰?這是郁棠兩輩子都迫切想要知道的事。

郁棠正坐在錦杌上出神,侍月上前,小聲道:“夫人,姑爺來了。”

郁棠眼角的余光瞥見了一個英俊偉岸的男人,他身上依舊穿著大紅色吉服,她曾經那麽的喜歡他,喜歡到了把自己也給弄丟了,若說是心裏毫無所動,那一定是假的。

但郁棠更是明白,這世上很多事情當真無法逆轉。

就像是陸一鳴從來都不屬於郁棠。

似乎命中注定無緣,無論她如何努力,陸一鳴也不會多看她一眼,這個人所有的柔情和耐心都給了郁卿蘭。留給她郁棠的只有冷漠與疏離。

郁棠沒有正眼去看陸一鳴,對侍月道:“以後還是喊我姑娘吧,我不是誰的夫人。”

侍月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但還是點了點頭,單是今日在將軍府,姑爺寧可護著蘭姑娘,也不將主子的命放在眼裏,侍月也覺得心寒。

陸一鳴神色凝重,顯然郁棠的變化讓他很不適應,甚至認為她在無理取鬧。

“出去,我有話與你主子說。”陸一鳴道。

侍奉不敢離開,郁棠對她點頭示意,她這才走出了屋子,倒也沒有走遠,就在回廊守著。一樁好端端的婚事突然變成這樣,侍月也很傷感。

屋內,龍鳳火燭已經燃了大半。

二人,一個著素色衣裙,一個則是穿著大紅新郎官吉服,怎麽看都不像是剛成婚的夫妻。

陸一鳴臉上有疲色,他的目光落在了郁棠的臉上。還是那張清媚絕艷的臉,但眼神變了,似乎一切都變了。

看到郁棠左臉上依舊清晰可見的巴掌印,陸一鳴移開了視線。眼不見,似乎心裏就能好受些。

“你鬧夠了麽?”他質問。

郁棠哼笑了一聲。

所有人都以為她在鬧麽?

難道她就該乖巧的順從一切安排,如一個牽線木偶一般,隨時隨地供他們當做替身?

她就沒有發泄情緒的資格麽?

或許不把自己當回事,才不會太累。

可如今的郁棠,她死過一次了,她不想像上輩子那樣過活。

她站起身,與陸一鳴對視,不管是曾經的白衣少年,還是眼前的紅袍男子,他看著她的眼神,一直都是欠著溫度的。

郁棠很平和,“陸一鳴,和離吧,你本該娶的人就是郁卿蘭,我郁棠不會搶別人的東西,也不喜歡別人的東西。”

東西?

他只是一個東西?

陸一鳴眉心緊蹙,那個對所有人都溫文爾雅的男子,此刻眼神犀利,“我真是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卿蘭受了這麽多年的苦,她都不曾對你有任何怨言,你為什麽就是容不下她!就因為她回來了,你就這般作態?!我且問你,那血靈芝當真不是你毀的?在今日之前,血靈芝就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