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顫抖吧諾曼狗(第2/3頁)

此處離山城斯利恩大約二十裏,戰鬥中除了迫擊炮彈的爆炸,還有諾曼軍車上載運的炮彈發生的殉爆,這些爆炸所產生的聲響和煙塵,在山城斯利恩可以聽到和觀察到,但那裏的駐軍恐怕沒有想到派出的機械化部隊會在占領區慘遭殲滅。不管他們之前是否已經召喚了己方飛行艦艇,在視線可及的範圍內,那些能夠迅速改變戰鬥形勢的鋼鐵猛獸還未出現。見此情形,魏斯迅速調整計劃,率領半數步兵和兩輛“烈馬”離開樹林,以勝利者的姿態來到數百尺外的土路。

這裏硝煙已經隨風飄散,焦爛的氣味一陣一陣,唯獨血腥味十分濃稠——這場伏擊最成功的地方就在於大多數諾曼士兵還沒來得及抵抗就被射殺在了卡車上,鮮血順著車廂板往下淌,這場面有些令人心悸,但相較於阿爾斯特-威塞克斯國境防線、莫納莫林山脈戰線、斯蒂霍芬以及後來的奧城,魏斯親歷過的任何一處戰場,都要比這土路邊的情形更加的慘烈。

魏斯示意士兵們去察看兩門野戰炮的情況,只要它們的核心部件未在戰鬥中損毀,就移出來掛到己方裝甲戰車尾部。對於那些奄奄一息的諾曼士兵,他既沒有下狠手,也沒有發慈悲,而是任其“自生自滅”——如若死去,也就一了百了;若是獲救,對諾曼軍隊的後勤醫療來說,也不失為一種牽制。

循著先前觀察所得的方位,魏斯不緊不慢地走到一輛翻倒的卡車旁。視線中,一個滿身泥汙和血漬的諾曼士兵如雕塑般跪在一具陣亡者的屍體前,不知有沒有哭泣,但一定非常哀傷。

有時候,精神上的創傷比身體傷患更容易治愈,這名肢體健全的諾曼士兵,理論上依然有威脅甚至殺戮聯邦軍民的潛在可能。魏斯拎著手槍,捏了捏握柄,終究還是轉身走開了。

經過簡單檢查,兩門諾曼野戰炮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特別是它們的輪胎,四個有三個被炸爛,這樣是無法正常拖曳的。士兵們很快想了個辦法,用己方裝甲戰車的備用輪胎和現成的螺絲螺帽給兩門野戰炮來了個現場換胎,雖然不太牢靠,但也勉強堪用,關鍵是連拆帶換,前前後後也就花了十來分鐘。這效率,相比於聯邦軍隊專業的後勤維護團隊也不遑多讓!

接連兩場伏擊順利收工,趕在這支諾曼部隊的上級指揮官反應過來之前,魏斯帶著洛林遊擊戰士愉快地踏上了歸程。盡管夜色深沉,他們在熟悉的山野中兜兜轉轉,時而抹去痕跡,時而制造假象,讓敵人難覓其蹤。及至黎明,他們返回了位於索姆索納斯城以北的秘密據點,將戰利品藏到密林深處,用偽裝網和枝葉掩蔽起來,等著下一次行動派上大用場。

天明時分,數艘炮管林立的諾曼戰艦懸停在山城斯利恩附近的山谷上空,數以百計的諾曼士兵一組組、一隊隊進入樹林,大肆搜尋伏擊者的蹤跡。樹林外,那些被擊毀的車輛已經被清理到路邊,但它們並沒有被諾曼人忽視,相反,軍裝筆挺的諾曼軍官紛紛前來察看,這兩場意想不到的伏擊戰,顯然引起了他們的極大關注。一百多具陣亡者的遺骸,則整整齊齊地擺在路旁,並且蓋上了諾曼軍隊的灰色制式軍毯。

不遠處,諾曼人的戰地醫護人員就地搭建了醫療營帳。熬過了伏擊戰和寒冷夜晚幸存下來的幾名諾曼士兵,該手術的做了手術,該清創包紮的進行了清創包紮,他們各自躺在潔白的病床上,或緊閉雙目,或神情呆滯,在他們身上只見痛苦和悲傷,沒有復仇的欲火和鬥志。

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營帳門簾被掀開,數名軍官魚貫而入,領路者喚道:“一等兵,卡·諾巴拉爾!”

其中一張病床上,臉上塗著褐色消毒藥劑的諾曼士兵有些遲緩地坐起身,見來者當中有人佩戴著紅底金邊的領章,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下地立正,機械地喊了聲“到”。

親至醫療營帳的諾曼將軍戴著軍帽、披著風衣,面色凝重地走到這名士兵跟前,皺了皺眉頭,然後伸出手:“年輕的英雄,是你保護並拯救了這些受傷的同伴。”

諾曼士兵昂起頭:“不,將軍,我只是做了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將軍無意在這個話題上多費口舌,他單刀直入地問道:“告訴我,士兵,是誰襲擊了你們?”

面對一位將軍,這名諾曼士兵表現得非常緊張,他用顫抖的聲音回答說:“是一支聯邦軍隊……一支戰鬥力非常強的聯邦軍隊。”

“他們有多少人?穿什麽軍裝?部隊是什麽番號?”將軍追問。

諾曼士兵幾次張嘴,卻無話可答。

“你是不是在戰鬥中被炸昏過去了,所以什麽都沒看到?”將軍給了對方一個合理的台階,可這名諾曼士兵看來還不太懂得世故圓滑,他耿直地回答說:“抱歉,將軍,諾弗雷是跟我一塊長大的夥伴,比親兄弟還要親,我們一起服役,一起參戰,經歷了很多戰鬥,看到他倒下,停止呼吸,我無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