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慘被打崩(第2/2頁)

機槍掩體裏,在魏斯的坐鎮下,士兵們心無旁騖地打光了一條又一條彈帶。僅僅這一挺機槍,就給諾曼軍隊制造了上百傷亡,而諾曼人的炮彈幾次落在近旁,只差一點就給他們來了個“連鍋端”。

終於,諾曼步兵距離一線塹壕只剩下最後幾十尺了。魏斯撇下笨重的步槍,拔出雙槍,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諾曼人之前的兩波攻擊,抵近防線時的力量已經被大幅削弱,而這一次,雖然有成百上千的諾曼步兵倒在了進攻途中,但仍有黑壓壓的一片席卷而來。這意味著守衛陣地的聯邦軍官兵們,即將接受最為嚴峻的考驗。

走出機槍掩體的霎那,魏斯想起了凱森將軍讓傳令兵帶來的口訊。王牌兵團的投入,確實給前期受到聯邦軍壓制的諾曼軍隊帶來了士氣大振的刺激效果,但,這好像不足以讓他們發生近乎脫胎換骨的質變吧!或許,隨同王牌部隊抵達北線的,還有諾曼帝國某位了不得的名將?

轉念之間,守軍陣地便被猛烈的爆炸所籠罩。逼近守軍陣地的諾曼步兵,與防守塹壕的聯邦軍士兵照例互甩了一波雷。濃烈的硝煙中,雙方展開了刺刀對刺刀的近身肉搏戰。對於這種殘酷而又血腥的戰鬥方式,魏斯早已不陌生,他曾經的戰傷早已隨著時間而愈合,人性的怯懦在這熱血沸騰而又緊張窒息的戰鬥氛圍下自動隱身。在靠近機槍火力點的塹壕裏,他手持雙槍,與步槍手密切協同,竭力保護機槍射手不受刺刀的襲擊。然而,他們的這種鎮定與從容,在諾曼人窮兇極惡的攻擊面前很快就失去了既有的節拍,變得急促、驚慌,甚至開始出現惶恐與和混亂。

站在魏斯的視角,眼前的敵人確實跟過去不一樣了。面對不留胡須的年輕諾曼士兵,他三五發手槍彈就能將其徹底擊倒,然而捧著蓄著唇胡的諾曼老兵,就算轟光一個彈匣的子彈,也未必能讓對方放棄戰鬥。究其原因,體質有別只是影響因素之一,戰鬥技巧與意志力的差別才是最為關鍵的。戰鬥中,魏斯刻意觀察,結果發現那些諾曼老兵不但格鬥技巧出眾,閃避意識簡直可以跟鬣齒獸媲美,他自己差點因此丟了性命——隔著三四尺的距離朝一名蓄著唇胡的諾曼士兵開火,那廝用快如閃電的動作蜷身向前翻滾,接著挺槍出刺,若不是魏斯反應夠快,便被他的刺刀給捅中了胸口。危急關頭,雙槍的雙倍彈藥發揮了作用,但這七八發子彈轟過去,雖然當場將其打倒,但這家夥居然又硬撐著爬起來,端著刺刀繼續拼鬥。魏斯好歹見識過鮮血淋漓的場面,經歷過險象環生的考驗,並沒有被這名諾曼老兵不要命的氣勢給震懾住,而是瞅準對方身負重傷,速度和力道都有問題,以一種大心臟的氣概,空手贏下了刺刀。至於那名諾曼老兵,被魏斯的過肩摔狠狠砸在地上,口鼻流血,這次再也沒能爬起來。

魏斯在心境上小有突破,對這場戰鬥的整體卻無甚助力。隨著戰鬥的進行,諾曼步兵如蝗蟲般湧入塹壕,難纏的老兵為數不少,這是此前任何一場戰鬥都未曾出現過的。目睹此情此景,魏斯不得不承認,只靠第1戰地營的這數百人馬,要在純粹的陣地防禦戰中力挽狂瀾是不可能了。他高喊著,呼喚著,讓前沿陣地上的聯邦軍士兵們且戰且退,利用一線塹壕與縱深陣地之間的交通壕遲滯敵人的進攻節奏。特意布置在後方陣地上的機關炮和機槍適時地發出嘶吼,然而這種嘶吼,直接被諾曼軍隊的進攻狂潮所淹沒。戰線一旦移動,戰鬥的節奏便在敵軍超高壓的壓迫下失去控制,而在這個節骨眼上,第129後備師根本無力伸出援手。縱有馬蒂萊爾上校這樣的老手坐鎮,他們的戰線還是跟著第1戰地營一道崩潰……

戰線既已崩潰,縱使魏斯有一百個、一千個不情願,能做的也僅僅是組織起後衛部隊,用以阻擋追兵、掩護撤退。撤出防區之後,他很快發現兵團司令部所在地,也即是原793警備團的防區,正遭到諾曼軍隊的猛攻。魏斯的第一反應是看看有沒有機會襲擊敵軍指揮部或炮兵陣地,幫凱森將軍減輕點壓力,結果發現到處都是諾曼人的警戒線,兵力最少的也有一兩個連,自己手裏這幾十個好不容易收攏起來的殘兵敗將,無論偷襲還是強闖,根本沒什麽機會。凱森將軍之所以讓傳令兵帶來那樣的口訊,看來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幕啊!

深深的無力感,讓魏斯很是沮喪。因為沒聽凱森將軍的勸告,帶著兄弟們扛到了戰線崩潰,要是不開掛,恐怕連跳出諾曼軍隊的警戒線也做不到啊!難道說,自己的獨門秘笈,眼下的功效就是帶著幸存下來的士兵們灰不溜秋地逃回後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