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噩夢

這下隋景峰的妻子急了。忙問大夫自己丈夫為什麽會這樣。

大夫也感覺不可思議,病人先前明明恢復得好好的,怎麽轉眼間就這樣了,可是他調查了所有病人的記錄,並沒有發現護理人員有什麽失誤的地方,於是他把目光放到了病人身上。

聽到大夫問自己病情惡化的當天有沒有異常的情況發生,隋景峰第一個反應就是沒有,不過在大夫的提示下,他突然想起病情惡化那晚自己曾經做過一個噩夢,不過他並不認為自己病情的惡化會與那個噩夢有關系。

大夫說這個也不一定,如果一個人做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夢,那這人的全身也會不由自主的緊張和痙攣,有可能就會對傷口產生不好的影響。

隋景峰一聽,感覺也是這個理,就對大夫說起了那天的噩夢。

原來,那晚隋景峰睡著之後,夢到了自己十多年前病逝的母親,也沒有什麽溫馨的場面,一見面,他母親就拿著一把鐵鍬要砍他,他見狀不好,轉身就逃,可是他母親卻窮追不舍,後來他見實在躲不了了,就去搶自己母親手裏的鐵鍬,不想他一用力,雖然成功地把鐵鍬給搶下來了,但是同時還把母親的兩只手也從她的身軀上拽了下來。

不過就是這樣,他夢中的老母親也沒有放棄追打他,雖然沒了雙手,但是她仍然往他身上撲這著,看著老母親面目猙獰,張著嘴,露出參差不齊的牙齒,一副不從他身上撕下一塊肉誓不罷休的樣子,隋景峰嚇壞了,他也顧不上面前的是不是自己的老娘了,他用手一推,一下子就把自己老娘給推到了。

下一刻,更加詭異的一幕發生了。隋景峰的老娘倒地後,就好像是一個脆弱的瓷娃娃一樣,整個身子都被摔得四分五裂,尤其是一顆頭,“骨碌碌”滾出了好遠。就是這樣,她母親的那張臉看向他時依然是面目猙獰,滿臉的仇恨。

隋景峰一下子被嚇醒了,醒過來之後,他發現自己全身冰涼,全身都是涔涔的冷汗。

隋景峰說這段回憶的時候,饒是知道那只是一個夢,但是那位大夫也感覺到脊背陣陣發寒。

“大夫,我的傷加重真的會和這個夢有關系?”隋景峰問道。

大夫也不確定,他想了一下,沒敢把話說死,然後就離開了。

又過了兩天,隋景峰的傷情還是無法緩解,院方怕引起敗血症,經過研究,決定二次截肢。

聽到這個決定,隋景峰都傻了,他怕庸醫誤診,於是托大哥隋景林在市裏又找到了一個這方面的專家,不過專家來了之後,也沒發現隋景峰住的這家醫院有什麽操作失誤的地方,於是就很肯定地說隋景峰的傷情之所以惡化,應該是隋景峰個人體質的關系,跟院方關系不大。

至於病情的處理,他也贊成院方的二次截肢的決定。

再丟一截腿總比丟掉小命要好得多,於是隋景峰只能點頭同意,

這次手術依然很成功,不過這次手術之後,隋景峰對這家醫院有了信任危機,沒幾天就轉到了隋猛住的那家醫院。

可是沒等幾天,他的傷口再次惡化。

不過這次他卻沒有去埋怨醫院的醫護人員,而是充滿了恐懼。

原因無他,在他傷口惡化的前一天晚上,他再次夢到了自己的母親。還是拿著鐵鍬追他,他在搶奪鐵鍬的時候再次把母親的胳膊拽下來,被他推到了,他母親依然被摔得七零八落……

這一幕一幕的跟上一次的噩夢幾乎是一模一樣。

這下隋景峰意識到不對了,他思來想去,越來越感覺到自己的傷病跟自己的老母親有關系。

於是,他讓自己老婆去找來了大哥隋景林和老三隋景文,跟著哥倆說完自己的看法之後,那哥倆都不相信,都說是隋景峰因為身體的原因,產生了錯覺。

見別人都不相信自己,隋景峰只好讓自己的老婆托人去找一些“明白人”過來看看情況。

“明白人”前後找了好幾個,然後隋景峰的老婆開始按照那些人的方法,又是燒紙,又是到廟裏做法事,不過雖然按照他們所說的方法辦了,可是根本沒有效果。

他這邊正忙活呢,那邊的隋猛也跟著出事了。

隋猛的傷說是很嚴重不假,但是因為送到醫院比較及時,再加上他年輕力壯的,恢復應該很簡單,可是他偏偏出現了意外,那天晚上,他從病床上掉了下來,別的四方都沒事,但是縫合的傷口卻意外崩裂了。

重新手術之後,隋猛表現得非常恐懼,一個勁兒地說病房裏有鬼。

這些天陪著隋猛的是他的母親,她問隋猛到底怎麽了,隋猛恐懼地道:“昨晚我正躺在床上睡覺,突然感覺自己的傷腿被人一把抓住,然後死命地往床下邊拉,當時我劇痛之下,想要睜開眼睛看看是誰,可是那時候自己的眼睛就好像被什麽都是給粘上了,無論如何也張不開,我知道你就在窩裏,想喊你幫忙,可是我的喉頭也像堵了一團棉花,任憑我如何張嘴,就是發不出聲音,知道被拉下床,我這才喊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