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難道是女鬼附身?

這個人自稱姓趙,是本縣一個叫作平安村的人。

確認李興林就是他要找的人之後,他一下子就給李興林跪下了:“李師傅,求求你去救救我大哥吧,你要是不去,他就要家破人亡了!”

李興林見狀,趕緊把他給扶了起來,忙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人道:“前一段時間,我大哥趙來福不知道在哪撞了邪,回到家之後就發了瘋,那晚上要不是我兄弟媳婦覺輕被他起來的動靜給驚醒了,恐怕就被我哥一刀把腦袋砍下來了。”

他說的嚴重,李興林忙問詳細的情況。

那人直呲牙花子說:“這事也不是我三言兩語地能說清楚的,李師傅,求求你趕緊跟我去我弟弟家看看吧!”

看他急成這樣,李興林就沒有多問,招呼我一聲,收拾一下東西,就隨那個姓趙的上了去平安村方向的小客車。

這裏我要先介紹一下,我們壽山縣原本是鶴城市下轄的一個縣,不過在九二年的時候又劃撥給了油城市,雖然油城市是龍江省唯一的小康城市,但是壽山縣因為歷史以及人文的原因,一直都沒有擺脫貧困縣的帽子。

壽山縣下轄四鎮八鄉,一百三四十個自然村,我說的這個平安村就是八鄉中茂興鄉下屬的一個自然屯。

平安村雖然離縣城的直線距離只有三十多裏,不過地處十分的非常偏遠,我們在路邊下了客車後,又坐上村裏人用來接人的毛驢車,顛簸了半個小時才到達目的地。

進了村子,我這才發現這個平安村幾乎是我走過村子中最窮的。因為整個村裏七八十戶人家,連一間像樣的磚瓦房都沒有,都是清一色的土坯房。臟亂不說,我甚至還看到有的人家窗戶上連玻璃都沒有,只釘著一層很汙濁的塑料紙。可想而知,這裏住的人家生活過得有多困難。

可能此時正是收秋時候,我們從村中的土路上經過,除了幾條散放的豬狗和家禽,村民倒沒看到幾個。

穿過一段村路,我們來到一扇用木板皮釘的大門前停住了,趙來福的弟弟跳下毛驢車,朝院裏大聲喊,“大嫂,我把師父接過來了,趕緊出來看你家狗!”

然後,我聽到裏面有個女人應了聲,很快,在一陣狗叫聲中,一個穿著淺藍色碎花上衣,剪著五號頭的女人,從院裏急匆匆地小跑了出來。

飛快的掃了我和李興林一眼,趙大嫂眼圈一紅,道:“兩位師傅,可把你們盼來了,求你們救救我家當家的吧!”

她說著,腿一彎就要往下跪給我們磕頭,看來她家的事,實在是把她逼得夠嗆。

“大嫂子,別急,既然我們來了,就會盡力把事情辦好。”李興林趕緊山前兩步伸手攙住趙大嫂。

一邊往院子裏走,我一邊往四外打量,見院子靠西南角的位置堆了一大垛苞米荄子,再往裏走是一間土倉子,一條狗被一條鐵鏈子栓到倉子一角,不過此時一個十六七的半大小子正用力拉著狗鏈子,不過那條狗還是像見到仇人一樣,呲牙朝我們“汪汪”地狂吠。

我小時候被狗咬了好幾回,對狗有陰影,見它一副不咬到我們不罷休的架勢,不由擔心地對趙大嫂說道:“你家狗不能掙開鏈子吧?”

“沒事!沒事!有我兒子拽著呢!沖不出來!”

不過事實好像專門要打她的臉,趙大嫂的話還沒有說完,趙大嫂的兒子突然身子一個倒仰,然後那只狗掙脫了鐵鏈子,像炮彈一樣像我們撲了過來。

這把我嚇的,大叫一聲,轉身就要逃跑,不過這時候在趙大嫂的呼喝聲中,我聽到李興林低低地哼了一聲,再看那只狗,就好像突然看到了極其恐怖的東西,身子一轉,竟然就這樣哀叫著逃回狗窩了。

看到這神奇的一幕,別說趙大嫂他們,就是我也被驚呆了。我看了看面色平靜的李興林,又看了眼躲在狗窩中瑟瑟發抖的狗,心裏想著,別的本領可以往後放一放,這一招,我一定要學會!

看來李興林這次發威給了趙大嫂極大的信心,她看我們的眼神都比剛才明亮了許多。

跟著趙大嫂進了正房的西屋,這個房間裏是那種東北農村很常見的南北兩鋪大炕格局,不過屋裏也沒有什麽家具,最值錢的貌似就是一台老式黑白電視機了。其中在南炕上,一個臉上臟兮兮的中年漢子,此時正被拇指粗的麻繩牢牢捆著,躺在那直挺挺的一動不動,跟一具死屍似的。

“師傅,你看他這到底是撞了哪門子的斜啊?剛開始得病那會兒還好點,有時還能明白事,不過沒兩天就開始發瘋,十天前他睡到半夜起來,不知道怎的竟然在外屋地抄了把菜刀回來,要不是那時候醒了,再加躲得快,我恐怕被他一刀把腦袋都給剁下來了!幸虧我兒子在家,跟我一起把菜刀給奪了下來,否則的話還不知道要出什麽事呢。我怕再出現這情況,就和我兒子一起把他用繩子給綁上了。先前我也找人看了,可是誰也看不好,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中得哪門子邪。”趙大嫂一臉的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