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灰兔兔(第2/3頁)

花漾準備的解釋一個都沒用上。

是他沒看出自己的異常?還是根本不在乎?

是了,肯定是不在乎。

就跟官宣結婚卻一字不提自己的名字一樣。

花漾抽出牙刷,看著原逸的背影嘀咕不清地嘲諷了一句:“說的好像誰要等你一起來睡似的,想得美。”

她回浴室沖洗幹凈,一條微信忽然蹦出來。

郭荷芝:「羊羊,今晚過得開心嗎?」

在家裏父母都叫花漾「羊羊」,顯得親昵又寵溺。

郭荷芝這句話一語雙關,風騷又八卦,花漾知道她想問什麽。

擡眼看時間,都12點了快。

一向養生的老母親這是掐著點兒來問的吧?

花漾最怕她問起來沒完沒了,幹脆模棱兩可地回了句:「累了,要睡了。」

千裏之外,奔波了一天熬出黑眼圈的郭荷芝心滿意足地笑了。

累了就好,累了就好。

她可以開始期待一群小外孫來農場鬧騰的日子了。

-

新婚的第一夜,原逸總歸是回來了,雖然一個在臥室,一個在書房,什麽都沒發生,但這對花漾來說已經是彼此目前最好也最舒適的距離。

第二天早上,原逸和花漾起床後到隔壁主樓和大家一起吃早餐。

今天是周六,昨天晚上宋淩的女兒陶印印也回來了。

小姑子和新嫂第一次見面,自然是客客氣氣的。花漾一直記著郭荷芝的叮囑,頗客氣地先打了招呼:

“你好印印。”

陶印印也很乖巧地眨眨眼:“花漾姐姐好。”

聽起來好像沒什麽不對,但花漾卻聽出了一點微妙。

叫的是姐姐,不是嫂子。

不過花漾對稱呼什麽的無所謂,她拉開原逸身邊的座位,正要坐下,陶印印一只手搭到椅背上:

“姐姐,我平時都和表哥一起坐,要不你坐那邊吧。”

陶印印指著對面的位置。

雖說坐哪兒吃花漾根本無所謂,但或許今天是一個座位,明天就是床位,再後天說不定就沒有她容身之地了。

不在乎,不代表好欺負,何況還是這麽一個黃毛丫頭。

花漾輕輕笑了笑,“印印表妹,你——”

話沒說完,原逸忽然拉著她往下拽:“坐下。”

花漾一屁股坐了下去。

男人頭都沒擡,淡淡地意有所指:“自己坐哪都不知道嗎。”

陶印印一怔,跺了跺腳:“表哥……”

直到陶印印這聲略帶埋怨的撒嬌,花漾才反應過來,狗男人竟然在幫她。

是因為昨天在書房待了一夜,深刻地反省了自己新婚夜畜生不如的行為,良心發現了嗎?

花漾挑了挑眉,趁機沖小表妹表示遺憾:

“那不好意思啊印印,以後可能要麻煩你習慣一下位置變換了。”

陶印印出師不利,氣呼呼地還想說些什麽,宋孜出聲喝止了她:“好了印印,坐哪不是吃飯。”

宋淩也在一旁使眼色,小丫頭哼了兩聲,不情不願地坐去了對面。

早餐上好後,花漾算是見識到了原家的奢侈,各種碗碗碟碟放滿了整桌,就連叉筷等都是鍍金的銀餐具。

豐富的蔬菜沙拉,香煎雞胸肉,人手一盅燕窩小餛飩,飲品則有牛奶,葡萄汁,橙汁等。

說實話,這種講究的早餐吃得還不如油條豆漿來得有滋有味。

吃到一半,宋孜咳了兩聲,刻意又隨意地打開新婚夜的話題:“漾漾,昨晚睡得還好嗎。”

來了來了,婆婆踏著八卦的腳步,到底還是來了。

花漾嘆息一聲——

這些媽媽們為什麽對孩子的新婚夜那麽感興趣?

花漾正要隨便答一句“好”,卻忽然看到原逸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

從他的眼神裏,花漾仿佛讀出一種【想好了回答,不然我會要你死得很難看】的威脅。

花漾在南原縣號稱農場小郡主,扛把子一姐,什麽時候怕過誰。

於是光明正大地看著原逸的眼睛:

“不好。”

原逸神情立即不自然地變了變。

宋孜愣住,馬上追問:“怎麽不好了?”

花漾可太喜歡原逸這幾秒臉上豐富的表情變化了。

她手撐著下巴,很委屈地開口:

“我怎麽都沒有想到,他竟然……”

“竟然……”

這口氣提得原逸心都緊了,就怕她來一句——“竟然睡書房!”

還好,幾秒後,這個女人終於大喘氣補上:“他竟然打呼嚕!”

“……”

陶印印聽完不可思議地啊了聲,發出一種嫌棄:“表哥你竟然打呼嚕啊?”

宋孜也關切地問:“要不要找醫生看看?”

原逸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怎麽回應,只能硬著頭皮隨便說了幾句敷衍過去。

等話題跳過了,他才掃了花漾一眼。

這人已經坐得端端正正,好像剛剛胡言亂語出來的風波完全不是出自她口。